琳琅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可他,可他与你只差两三岁。”
“甚好,年龄越是相近,越有话聊。”
“”
这厮扒下斯文的皮,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秦棠禁不住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她抗拒偏过头去,任由他的炽吻落空。
他不怒反笑,从心底涌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活。
师娘有一句说对了,他待在宫里待得太久了,承受的暗杀多不胜数,越是美貌的女子,越是心怀鬼胎,阴险狡诈,稍有机会就要夺他性命,导致他看母猪都觉得清秀无害。当然,在他心里,师娘比母猪要美多了。
像今日,像眼前这刻,也是他临时起意。
他如何不知把她掳走后患无穷
在他原本的筹算中,巫马琳琅是一枚钉好的死棋,他借她的手叛出师门,再将两人的“私情”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大盛荒帝惜姐如命,为了长姐的名声,绝对会宁可错杀三千,不可多放一个。
荒帝雄才伟略,铁血手腕,暴君之名素有耳闻,若是再添上这一笔,他命暗探笼络群臣百姓,激起各地民愤,少说也能安他个残暴不仁的恶名。到时,大秦兵马强壮,师出有名,铁蹄踏平盛国锦绣。
再来是阑门,他那师傅看似谦和儒雅,最是清高自傲,妻子与弟子“有染”,定是双重打击。那蜜嘴甜舌的小七师弟,对师傅有所企图,正好做了他的一把明刃,趁着夫妻生出嫌隙,小师弟可趁火打劫,一举夺得师傅的心。
外院有他的眼线,只等时机一到,将师徒奸情抖落外传。
那荒帝必然再度出面,调转枪头,攻击阑门。
一边是生杀予夺的帝王,一边是超凡入圣的圣地,两败俱伤,一箭双雕。
而他大秦,则是可以,轻轻松松收取渔翁之利。
一桩男欢女爱的情爱小事,与朝代更迭看似风马牛不相干,但若是牵扯其中的人是一国之主,一派之长,那就大有可图。
走一步,想百步,这是秦棠的处世原则,否则他也活不到今天。
他靠着嘴甜心狠,步步为营,被厌恶的继后接纳为心腹。一个跑腿卖笑的勾栏小厮儿,在倾轧权海中摸滚打爬,学会帝王心术,学会棋局密布,方成就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只不过,千算万算,阴谋阳谋,他忘记把自己算进去了。
“山门大阵到了。”
秦棠不再藏拙,他轻功极好,兔起凫举,数个瞬息抵达最后一关。
远处的山岭淡如水墨,一道瘦长的身影挡在了大阵前。
长身鹤立,气质斐然,不是大师兄是谁
“果然是你。”大师兄又惊又怒,“秦棠,你是疯了不成你抱着师娘干什么师娘你对师娘干了什么”
秦棠知事迟生变,不跟大师兄绕圈子,他臂力强大,单手抱着琳琅,另一只手突然抬起。
寒光凛然,玲珑袖剑吻上了琳琅的脖颈。
“大师兄,若你想要你的师娘平安无事,那便让开,否则,我这刀刃不长眼,薄薄的一片颈皮,可经不起任何折腾。”
“你”
大师兄心急如焚,偏偏施展不开。
秦棠逮住空隙,闪身入了阵。
大师兄迅速放出数道旗花,漆黑夜幕之上,仿若金蛇闪电,以作警示。
他袖袍一甩,毫不迟疑跟着进了大阵。
护山大阵由迷阵与杀阵共同组成,以山石密林为屏,以虫蚁鸟兽为饵,步步陷阱,威力绝伦。
嘭的一声,秦棠的黑靴碾碎一具逐渐风化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