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神色冰冷。
“张口闭口就是蠢货、软弱, 废物,你比我的阿漾好到哪里去你是强大的魔, 很了不起吗你弱小的时候,是谁在庇护你还不是要借着阿漾的身体偷偷摸摸活着, 等他放松警惕再趁虚而入”
“闭嘴。”魔鲤眼底翻滚红雾,它竭力忍住滔天杀意。
“我戳到你痛处了我以为魔天生薄凉,自私自利,根本不会在意我们这些蝼蚁的看法。”她咳了一声,嘴角是未干的血迹, 狼狈不堪,可眸光愈发地灼灼生辉,满室的书画玉器也难以夺走这一抹潋滟的光。
“我让你闭嘴啊。”它一字一字往外蹦,牙齿咬得咔咔响,“你是想死吗”
她大笑起来, 讥讽道,“我落入了一个忘恩负义、阴险狠辣的魔手里, 它没有心, 竟对我说爱我, 说完之后, 又要连人带骨吞了我,我是死还是活,难道还能由自己做主吗你说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魔鲤戾气加重,“好,那我就成全你。”
它拧住琳琅的脖颈, 强硬捉她到眼皮子底下。
“你下地狱跟那个蠢货团聚吧。”
寒冷的鼻息喷到琳琅的面上,它瞳孔染上更深的血红。
“咕叽”
琳琅听见了轻微的一声。
她心口开始发烫。
声音宛如鼓点,重合她的心跳。
“哗啦啦”
下一刻,她的视线被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影笼罩,耳朵近乎失聪。
古藏区是暗光环境,光芒柔和发散,一只只青黑影子被灯光裁到墙壁上。
它们从琳琅颈上的木牌里蜂拥而出,扑棱着羽翅,鸟喙血红,凶狠钻进魔鲤的胸膛。因为动作太过凶残,琳琅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脸的血。
短尾黑鸟穿过魔鲤后,又如大雁般重新聚集列阵,气势汹汹冲着琳琅飞来。
琳琅没有选择,被当场撞飞。
她狠狠砸到一个人肉沙包上,令对方差点当场去世。
“咳咳咳”
人肉沙包喘了口气,巍巍颤颤伸出手指。他就像一只想要迫切逃命的千年老龟,驮着背上重重的乌龟壳,艰难朝前爬了爬。
爬不动。
“你的腿已经是个大人了,让它站起来自己走,好吗”
辜大才子趴在地上,为了他即将报废的老腰着想,灰头土脸又无比卑微地恳请。
原本紧张危险的环境顿时成了打情骂俏的现场。
琳琅好气又好笑,“我还以为你执意驮着我,还有什么大招没放呢。”
她把人扶起来,颈上的红绳掉落,牌子的鸟也不见了。
琳琅回想方才那一幕,迟疑地问,“你是一只鸟吗就是那种屁股圆圆的,尾巴短短的黑鸟”
辜不负内伤更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很不好的地方,对于救命之鸟,请心怀敬畏,把它形容得更加得体高雅,好吗其次,请不要把我和这种屁股圆圆、尾巴短短的傻鸟混淆,我分明就是一株再正经不过的小白杨了”
辜大才子抓住琳琅的手,往他的脑壳上摸,“你感受一下这手感,多么坚韧结实,这是软趴趴的鸟毛能模拟出来吗”
见琳琅眼里是不信,他气急了,立马把裤管扯上,非要给她好好掰扯清楚,“你看我腿毛,浓密又性感,都是因为我每天努力地进行光合作用那傻鸟吃吃喝喝没有半点上进心,它凭什么跟我比”
琳琅轻飘飘来了句,“所以你真的是妖了还是棵妖树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的”
他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