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与她额头相抵,缱绻温柔得如同梦境,诱着天真的旅人走向猛兽腹中。
她颤抖着闭上眼。
泪珠无声滚落。
她哭起来真是美极了,让大祭司想到了前天那一株雨后的睡莲,湿漉漉地蜷着洁白的花瓣儿,一身风雨肆虐的痕迹,无端惹人怜爱。
随后大祭司折了那细弱的枝梗,任由汁液在掌心四溅。
这朵雪白莲花被主人带回去之后,敷衍地插进了一只精美彩釉的花瓶中。
不出一夜,就衰败了。
但这又有什么呢
它是特别的,却不是唯一的,不足以让他产生呵护的念头。
大祭司觉得琳琅就是那一株特别的、美丽的洁白莲花,他偶尔驻足,被她的独特风姿一眼惊艳。男人着迷于收藏的,随手便摘了下来,放纵她在掌心上风情万种。
可也到此为止了。
大祭司薄凉想着。
“我、我去求父王”
她哑着嗓子,唇瓣已经被绞得出血,“父王喜欢我,绝不会勉强我的。”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公主仿佛找到了新的办法,双眼迸发惊人的亮光,“对,还有薛琪琪,她不是救过拉美西斯吗你看啊,拉美西斯从不同女孩亲近,对她却是个例外,肯定有别样心思的。我去求父王,他们是天生一对,神会祝福他们的”
大祭司心头古怪。
她是哭昏头了吗
这样一来,她的埃及女王之位不保,还有可能受到塞提一世的质疑
大祭司不相信女人的承诺,不过他对捉弄别人很有兴趣。
“那以后呢您身为埃及公主,还能一生都不成婚吗”他将对方的惨白脸色收入眼中,又略带黯然地说,“您该清楚,为了专心侍奉阿蒙神,臣十岁便已阉割。纵然王上同意您婚事自主,他会允许您同一个毫无生殖能力的男人在一起吗”
她低着头不说话,肩膀抖得厉害。
大祭司微勾了唇,声音愈发迷离柔和,“大殿下,听臣一句劝,您该回归正位,而不是”
脖颈传来细微的瘙痒,是一个女孩儿的柔软发丝,狡猾的,悄无声息入侵年轻男人的强硬筋骨。
神的祭司背脊一紧。
她踮高了脚尖,咬住了他的下唇。
由于错愕,大祭司微微张了嘴。
于是唇舌交缠,干燥的沙漠漫上了潮湿温热的海。
他回过神,立马想推开人,只是大掌摸上了她的腰身,纤细得惊人,心头涌出几分陌生的情欲。
就是这一愣神的瞬间,她结束了短暂却深入的亲吻,攀着他的肩膀,柔弱喘着丝丝泣音。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吞吐的、湿润的热气。
“大祭司,我、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们”
大祭司眸光一暗,不等她继续说完,直接打断,“你今晚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比起以往的彬彬有礼,他这举动不可谓失礼野蛮。
连“您”的敬称都不用了。
琳琅听出了暴戾的意味。
她面上愈发温柔多情,枕着年轻祭司的胸口,“我们走远一些,远离战争,远离权力,远离一切让我们分离的事物。我会爱你,每天日落一定比日出时候更加地爱你。我虽然没有学过如何织衣服,可我能辨草药,也会他国语言,我愿做你最贴心、最坚强的妻子,无惧任何放逐。”
“哦是吗”
大祭司眯起眼,近乎轻挑捏住了她的下巴。
“总有人说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