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侍衣心头一跳。
在他面前,妻子向来明艳活泼,还不曾露出这种哀伤的神情。在这一刻,怜惜压过了愤怒,他不禁抬手握住她的双肩,将人拢回自己的怀里,语气软了三分,“假若你没骗我,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落,他目光冷冽掠过告密的小老鼠。
沉厚的帝王威势让林嫣然不自觉抖了几下肩膀,莫名生出心虚的感觉。
琳琅伏在男人胸膛,哭得嗓子嘶哑,眼尾晕开楚楚可怜的红色,“妾身、妾身也不知道。”她的下巴抵着殷侍衣的肩膀,熟练将火引到女主的身上,“嫣然,本后自认待你不差,你做错了事,也是本后一次次庇佑你,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本后,离间我与陛下的夫妻情分”
不等林嫣然反驳,她又幽幽地说,“再说,本后才是陛下的双修伴侣,而在婚礼当晚你一个婢子不好好守着门,反而偷偷摸摸跟着陛下去了域界,还趁着陛下神志不清的时候献身,这一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本后很怀疑你是别的圣地派来的奸细,插足帝后感情,好让幽域分崩离析,做了他人的盘中餐,是不是”
林嫣然敏感察觉到男人的冷意,涨红了脸,“你血口喷人我才不是奸细”也顾不上尊卑礼仪,她急急扯住殷侍衣的衣角,用无辜的眼神证明自己的明白,“她在说谎为了脱身栽赃陷害我”
琳琅并不理会女主,仰着脸,眼儿红彤彤瞧着正主。
“陛下,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颊边还盈着泪光,衬得红檀小唇愈发柔弱可欺。
殷侍衣心肠再硬,也被她揉成了水,他手指曲起,轻柔擦拭着妻子的泪痕,尾音沙哑,“我信你,别哭了。”
对方愣了愣,紧接着弯了眉眼。
她就像个孩子般,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喃喃地说夫君真好。殷侍衣也揽住了她的腰,大掌抚摸着那柔软的发丝儿,心里多了几分连他也说不清的庆幸,隐隐的,他甚至不想过多追究这件事。
林嫣然傻眼了。
就、就这样简单的和好了
坏女人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靠几滴眼泪,就让男人回心转意了
“妾身有罪,纵容出了这么一个背主的玩意儿。”琳琅面容苍白,一副温柔小意任君责罚的模样,“依陛下看,这乱嚼舌根、污蔑你我的奴隶该如何处置呢”
“这不怪你,是她心太大,幽域装不下她。”殷侍衣摩挲着她的耳垂,“让她去受一受厉鬼之刑,倒也不枉费她这番离间你我的心思。”
林嫣然正绞尽脑汁要扳倒琳琅,冷不防听见男人说的这句话,惊得鸡皮疙瘩都冒遍了全身,极度的恐惧让她差点没晕过去。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大声尖叫,急促地喘着粗气,“要去也是她去她才是背叛你的人”猛然间,在生死关头她想到了什么,因为害怕而发白的脸有了丝丝红润,“对对了还有过去镜我可以证明的,那天的确是我跟你在一起过去镜是不会说谎的”
林嫣然的话越说越顺,兴奋得战栗不已,嘴唇哆嗦。
她怎么把那件法宝给忘了
过去镜就跟现代的录像一样,能够显示过去的事情
琳琅听了,动作一顿。
她想起了心腹的汇报,说林嫣然有次端茶,被逍遥法天的太上长老看了一眼,只因她长得很像亡妻。当天晚上,太上长老睹物思情,喝得酩酊烂醉,林嫣然正好从回廊走过,被太上长老看成了亡妻,一把抱住,对她深情述说自己多年思念的苦闷。林嫣然被对方的真情感动了,就没有推开人。
接下来糊里糊涂又顺理成章的,两人发生了实质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