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他的身体是特殊锻炼过的,臂劲骇人,掐得李朝云不住翻起了白眼,双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她双手抓着暴徒的手,指甲拼命剜着,留下一道道血痕。
微微的刺痛令燕昭烈皱了皱眉,混沌的脑袋仿佛被拨开了一些阴霾,他定了定神,看清了李朝云的脸,“是你”
手倒是放开了,上头印着青紫的印子,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李朝云弯着腰咳嗽起来,双眼因为酸涩冒出了泪水,看上去狼狈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燕昭烈却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升起了杀心。他方才浑浑噩噩的,把人当做了琳琅,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一些泄露她身份的细节。
青年狭细的眼睛有凶光闪过。
李朝云不经意捕捉到了,吓了一跳,对方的手慢慢落在腰间的佩剑上。
她心头发紧,立即意识到危险降临。
面前这个局面,聪慧如李朝云,她哪里还不清楚情况世子爷在酒醉之时,错认她为自己的心上人,才一个劲儿缠着与她欢好。
她既是羞恼又是委屈,追她的人多的去了,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被当成替身对方虎视眈眈的眼风扫过来,李朝云脖颈的汗毛直竖,她有一种直觉,今天如果没有拿出个满意的说法,恐怕这道门她永远就走不出了。
“昭烈”她见对方阴沉沉的脸色,又从善如流改了口,“燕世子,今天的事朝云会烂在肚子里,绝不说出去的。”
“纵然你说出去,又能如何”
燕昭烈神智恢复清明,眼底的雾气消散了,锋锐得能见血封喉。出行穿了便服,他腰身系的是普通的贵族佩剑,飞禽猛兽,装饰得很精致。虽然不是他用惯的雁翎刀,但用来切割一个女人的柔软脑袋,那也绰绰有余了。
他一手按住剑柄,双眼在房间内横扫了一遍,最终把目光定在了微微撑开的纸窗,外面泛着粼粼清波。
李朝云一看到燕昭烈眯起了眼,顺着他视线看去,头皮当场发麻。
传说有一位妃子为了追随后主而去,在此香消玉碎,每到下雨的时候发出女子哭泣的哀切声,如泣如诉,遂成奇景。现在正好下着雨,哀怨的泣声飘了进来,好像是悼念亡者。
她肩膀抖了抖,竭力稳住,抛出了一个保全自己的方法。
等李朝云走出了燕世子所在的房间范围,腿一软,差点没倒在地上。她摸了摸额头,全是虚汗。
没人知道,燕昭烈跟李朝云达成了一个协议。
琳琅不用想,也能将协议的内容拆的七七八八。
她一手扶着鬓间的步摇,看向站在一起说话的人儿,男俊女俏,郎才女貌。李氏坐在她旁边,探头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世子看上李朝云了”
母女俩悄悄说着话。
世子选妃,非同小可,琳琅跟燕国公商量,在三月中旬,一个暖和的天气办了个赏花集会,允许各家携带一盆娇花赴宴,共同品赏。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她们带的花如何能在国公夫人以及世子爷面前脱颖而出。
“估计是闹小孩脾气吧。”琳琅轻笑。明明人是在那一头,跟女孩子打情骂俏的,眼睛却时不时要往她这一边转动。
到底不是情场老手,只会用这种幼稚赌气的手段吸引意中人的注意。
李氏不解其意,琳琅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又问起了家中老父亲的身体情况,李氏说,“旁的倒是没什么,就是边境不稳,你爹基本到了深夜才能被放回来,累得够呛。”
想起坊间的传言,李氏压低声音,“举办完这个赏花会,你就安安分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