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海鲜市场逃出来的螃蟹高举着铁钳,从他脚边大摇大摆晃过。
“汪汪汪”
“喵”
青色的石阶上,一只胖乎乎的橘猫用爪子挠着大狗的黑鼻子。顺着石阶蜿蜒而上,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姻缘庙,檐角的铜铃油了一层浅浅的新漆。
他站在晕满了绿意的树荫下,眉眼染上斑驳得近乎迷离的光影。
对面站牌贴了一张演唱会海报。
2017年,夏至。
“喂”
有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
他机械转过头。
“我去,你这什么表情,好可怕,要吓死爸爸了”
来人吓了一跳,抚着胸口。
“你叫什么”
他迟疑地开口,这张脸有点眼熟,名字就是记不起来了。
“司徒非,你别吓我,你只是昏迷,不是失忆啊”对方使劲摇着他的肩膀,无比惊恐,“哥啊,我是你老铁,沈春江啊,一江春水向东流,你忘了”
“嗯,忘了。”司徒非点了点头,“毕竟咱们有几百年没见了。”
沈春江“”
坏了,这家伙一定是昏倒时候把脑子给摔了
他赶紧把人拉回去,得让医生好好检查。
司徒非的父母一听儿子醒了,立马去了医院,结果差点认不出来。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除了稍微消瘦,模样也没有变化,可是他们从司徒非身上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疏离与陌生,就仿佛,从头到尾换了个灵魂似的。
这个发现令两老惴惴不安,一再嘱咐沈春江,要他仔细注意司徒非。
沈春江跟司徒非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他自然也察觉到司徒非的异样。
“对了,哥,你说做另一个梦,是什么梦”沈春江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喝着买来的冰可乐。
“嗯,一个美梦吧。”司徒非靠在窗边,低头看自己的手。
二十岁,真年轻。
他想了想,说,“江子,我结婚了。”
“噗”
沈春江嘴里还未咽下去的汽水全喷了出来。
“哥你开玩笑的吧你结婚你可是个万年初哥,连小姑娘的一根汗毛都没摸过呢”沈春江一脸震惊。
他的宅男哥什么时候背着他去勾搭女人了
沈春江内心的小火苗熊熊燃起,他的八卦小天王人设要附身了。
“那个,对方是哪里人啊”
他小心翼翼探听。
“唔,应该是青丘吧。”司徒非认真思考。
青丘
沈春江有点儿蒙圈,华夏版图还有这个省市
莫非是他高中毕业太久,地理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不过也许司徒非说的是地名
他不管了,继续问,“那嫂子多大了”
“没估算错的话,应该有一千一百岁了。”
沈春江“”
别以为我读书少,你就可以这么任性骗我
“好吧,一千一百岁。”沈春江擦了擦额头的汗,干巴巴笑了,“原来你喜欢姐弟恋啊。”
“更准确说,是祖孙人妖恋。”他眉尾上挑。
“”
沈春江生无可恋脸。
他的宅男哥绝逼是坏掉了,睡得太久,脑子都糊涂了。
为了不刺激到人,沈春江还得做出一副“哥们我理解你,爱情是疯狂”的认同样子,“那嫂子一定很善良体贴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