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大夫的路上,咳得出血,救不活了。”
未央眼也不眨撒谎。
她的眼眶渐渐红了,泪珠顺着脸庞滑落。
他微微一怔。
头一回,他见到她哭了。
“福儿,我苦命的福儿”
她身子软软滑落,昏厥了过去。
未央眼明手快接住了她的身体。
“快叫大夫”
他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琳琅整整昏睡了三天。
等人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失去了往日的鲜艳活泼,木讷着面孔,坐在铜镜前发呆,像一具行尸走肉。
难道失去了孩子对一个女人的打击就这么大
未央有些不解,可心口却疼得厉害。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常常是被噩梦惊醒,然后抱着他哭了一宿。
她说,夫君,怎么办,福儿一个人在那边是不是受苦了
她说,夫君,都是我不好,扔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因为思念着夭折的孩儿,她的身体迅速垮了下去,形销骨立。
哄着人睡着之后,未央请了大夫来看,但得到的答复都是无一例外的摇头。
说,夫人活不过几年了。
“一群庸医”他冷笑着道,“滚出去”
大夫们连忙带着药箱跑了,生怕下一刻就是人头落地。
未央转过身,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抚过对方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喃喃自语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辈子,你休想以死来逃脱我。
将一些要处理的事处理完毕,未央就抱着人上了马车,打算去外头走走。
自从福儿死后,琳琅整日待在房间里,不肯迈出半步。
那里头摆满了孩子的衣裳鞋帽,还有一些新奇讨巧的玩意儿,都是来逗小孩子开心的,她时常见到这些东西,难免就会触景生情,对病情的恢复不利。
琳琅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醒来,她掀开帘子,有些惊慌,“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驾车的男人回过头来,冲着她笑,“我要带你去私奔,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
“可、可是”她咬了咬唇,最终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然而,琳琅始终神情恹恹的,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她就像一具提线木偶,由他牵着走。
未央凡事都亲历亲为,替她穿衣,喂她吃饭,哄她入睡,能做到的他都已经做到了极致。
有时候他还会使出苦肉计,表现得可怜兮兮的,来博取她的同情。
只要人一心软,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一开始,他对琳琅是单纯的占有,不想她死,完全是因为自己变态的控制欲。可是后来,他已经习惯了将她放在第一位,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摸旁边,确认她是否还在。
一个人只要上心了,沦陷是必然的。
他却还不自知。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所停留的小镇举办了花灯节。
灯火通明如昼,男女结伴而行。
是一场难得的盛会。
“夫君,我想要那一盏莲花灯。”身边的人突然说。
未央有些惊喜看着她,她近日素来沉默,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这样开口要求他,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你在这里等我,夫君给你要过来。”
前边的人流比较拥挤,还有几个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