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美西斯走了一遍礼仪,迅速冲回神庙内殿。
“神祇”是暗号。
侍卫呃了一声,被吼得发懵。
“在这呢,丢不了。”
琳琅站在神龛前,淡蓝色的腰衣宛如澄净的湖水,像是壁画里的伊西斯女神。
拉美西斯牵过她的手,紧握一刻,才终于确定他没在做梦。
“走下午的庆祝要开始了”
他兴冲冲地扬眉,又仿佛是当初天真的幼童,磨得王姐同他一起去观赏“光与暗的金字塔”。
琳琅则是无奈指着他的法老服饰,“先换下来。”
“我要姐姐帮我换。”
法老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等两人出门时,第一抹夕阳正跨越尼罗河畔。
底比斯城比往日更为热闹,干燥的空气里弥漫着鱼的腥味。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人们脸上抹着一样的彩色,男人挥舞肢体,狂热跳着舞蹈,力与美的结合让观赏者目眩神迷。女人们脚步轻快,嗓音清甜,正做着甜食、馅饼、啤酒、面包的生意。
琳琅就着拉美西斯的手尝了一块,有牛奶、葡萄干、石榴粒和各种脆口果仁。
“还不错,你也吃点。”
她也给人撕了一块,却见人红了眼眶。
“哎呀。”
她用手腕轻轻拭去他的泪光,“你可是太阳神最喜欢的孩子,怎么说哭就哭呢,很丢脸的。”
她记得拉美西斯二世小时候是不爱哭的,就算哭,也是为了示弱,达到某些目的。
这小鬼最是狡猾的了,还联合大祭司摆了她一道。
怎么越长大越成了爱哭鬼了呢
旁边做生意的女人们偷偷笑了。
在这片金色的国度里,“太阳神的孩子”是对每一个小孩最光明的祝福,这年轻的妻子是把她的丈夫当小孩哄呢。
“弟弟高兴。”
权欲在日夜喧嚣着,征服与野心不加掩饰地膨胀,每前进一步,都让他无法低头。在她离去的年月里,尼罗河涨了无数遍的潮,他好像也忘记了这股刺鼻、热烈、甜蜜又日常的气味。
干鱼、鲜葱、葡萄、柠檬、茉莉、鼠尾草,以及日光和热风。
还有人群当中她爱怜般的注视。
他沦陷在这种细微动人的细节里。
“您真不会再离开我吗”
拉美西斯二世极度欠缺安全感。
琳琅咬了口甜饼,笑着走开。
他慌忙追过去,“姐姐,我,我错了,我不会再问。”
结果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口饼子。
“好吃么”
拉美西斯勉强笑了,“好吃。”
“那每年四月,你都要给我买。”
拉美西斯怔住了,“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琳琅冲他招了招手,让他低下头来,后者乖巧顺从。
“姐姐是隐瞒了神祇,偷跑出来的。”她神秘地说,“如果你听话,我就每年四月来看你。”
拉美西斯放轻了呼吸,胸中漫溢欣喜。
经过了一次次的等待,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有日期的约定。
紧接着,他飞快思索,试图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法老的语气蔫哒哒的,“才,才一个月么还不到一个阿赫特,睁眼就没了。”
阿赫特就是泛滥季,从七月到十月,刚好四个月。
“哪有那么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