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经鹤折腾了一晚上,第二日精神奕奕上朝,临走之前,他伏下头,眉梢眼角溢满春风,在她肩上印上一吻。
“好好睡个回笼觉,等我回来再用膳。”
琳琅动也不动,维持着一个姿势,死死盯着床脚。
眼泪无端滚落。
隐身的系统坐不住了,低声地说;你,你别哭,眼睛会疼。
“疼那也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儿”
容经鹤这厮最是谨慎,与她贪欢的时候,从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侍女们被打发得远远的。
室内一片空旷。
“你别这样”
系统手足无措。
琳琅别过头,不愿再看它。
系统慌乱不已,竟然忘记了身份,僭越般坐到床边,“你,你身体不好,待在冷宫,会,会坏掉的。”
她唇角透着讽刺,“妾身算是知道了,容经鹤,就是你的寄主吧难怪你奴性不改,死心塌地跟着他,连喜欢的女人也可以亲手奉上”
什么喜欢的女人
系统的关注点只在最后一句话,还瞪圆了眼。
她怎么可以如此自恋
嗯它好像也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想法。
它是不是“坏”了
系统失魂落魄垂下头颅。
她背着它躺着,乌黑发丝下的颈肩线条隐约可见。
系统移开了眼睛。
一阵沉默之后,她也没了之前的牙尖嘴利,闷闷地说,“我就不行么横竖都是寄主,大人就不能选择我我,我想同大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百年之好,长相厮守,哪怕是共用一个身体,我也心甘情愿的。”
系统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弑主
换个新主人
不,不行的。
它的数据迅速流动,试图遮掩那一个狼子野心的意图。
可是
当它看到容经鹤下朝回来,对侍寝一事不闻不问,还将琳琅蒙在鼓里,那可怕的念头如野草疯长。
它是个系统,就不行吗
晚膳过后,容经鹤熟稔撩拨琳琅。
她望着某处,似乎有些难堪,咬着唇,“能不能熄了烛光太亮了。”
“熄灭做什么我想看你红着脸的模样。”容经鹤漫不经心,“来人,再放几盏玉鹤灯。”
掌灯的宫人立刻照办,室内更是灯火煌煌,耀眼无比。
琳琅被帝王抱进内室。
她环着对方脖子,越过纱幔,看向烛火下的影子。
系统呼吸微滞。
她冲着它伸出手,只差一点,便能碰到它的脸,可是她犹豫了片刻,又好像死心了般,垂下了眼皮,任由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
她不情愿。
分明是不情愿的。
宿主难道没发现吗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勉强她
一股电流直冲容经鹤的大脑。
他抱头嘶叫了声,嘴里的“系统”还没说出口,顷刻晕死了过去。
系统呆住。
它不可置信看向自己的透明手指。
它出手了对宿主出手了怎么会
它还没过神来,一片红缠裹他的视线。
她发髻微松,如墨云初堕,那些金钗红珠定不住,从发间滑开,一件件掉落在地上。
正如她松开的红衣,伴随潋滟的光,同样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