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乐流太子还是从昭太子,能勾住他们心的,就是她们要侍奉的主子。
“嬷嬷,我也冷。”
少女们见嬷嬷变得这般好说话,也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
嬷嬷立刻耷拉着脸,“冷就少说话,省得费些没用的气力。”
少女们不敢违抗嬷嬷,可是被囚太久,心中郁气深重,忍不住将这股怨气宣泄在琳琅头上,阴阳怪气讽刺道,“刚亡国就急着投靠男人,这薄云国该不会是专出欲女吧”
琳琅展开斗篷,同君家姐姐一同盖着,闻言歪了下头,冲着嬷嬷一笑,“若是割了她舌头,太子殿下会怪我么”
被问住的正是昨夜押她到囚车的嬷嬷。
她可是见证了这位主儿是怎么捅得太子满脖子是血,对方还不舍得她被粗鲁的士兵碰着磕着,专门让她们这些嬷嬷来送。太子殿下自己被捅都没有对她如何,不过区区一个囚女,她就算杀了,太子殿下恐怕也不会追究吧。
嬷嬷保持了缄默。
一阵恐慌袭上少女的心头,她不由得向囚车里的“主心骨”求救,“君姐姐,这小骚蹄子吓唬我你可要为我做主”
君晚睁开了眼,唇色薄淡,“多嘴,是该割舌。”
少女瑟瑟发抖,缩成鹌鹑,不敢再挑衅琳琅了。
这女人给男人灌迷魂汤也就算了,怎么一向心胸广阔的君姐姐也着了道
莫不是小妖精转世
斗篷之下,小妖精捏住君晚的手,冰凉得可怕。
她不由得蹙眉,从昨晚起,这人俱是手脚寒凉,可额头却烫得厉害,她下囚车故意瑟缩着身子,无非是为了演给男人们看的。现在斗篷是要到了,但她这样继续熬下去,万一烧成了傻子怎么办好不容易从一窝毛绒绒的兔子里寻得一头吊睛白额,琳琅可不乐意她送死。
再说,她还帮她藏了信物。
她承她的情。
琳琅靠着她,小声地说,“君姐姐不如让大夫来看看”
君晚唇色苍白,微微摇头。
“妹妹,不可莽撞。那人刚允你一件斗篷,再出口讨要,反落了下乘,日后你在他面前,无端矮了一截,怎么挺直腰杆”她低声道,“你对我好,姐姐领情。”
正因如此,她才不能拖她后腿。
九国长公主智谋过人,一眼就看穿了琳琅的所谋非小,凭着琳琅王女的天姿国色,乐流太子又对她情根初种,二十城并非不可能。只要她肯,上一刻便能脱离奴身,日后隐姓埋名,清平安乐,未必不可。
可她不愿意。
她不甘于在片瓦之下,俯首帖耳,沦为男人的陪衬。
这就注定她和从昭太子之间会有一场博弈,或是男女情爱,或是权力谋略的博弈。
琳琅没有再劝,只是将她的手覆在对方的手背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过了几日,趁着月明皎洁,囚车离开了王宫。
除了帝后俱亡,亲兵覆灭,薄云国损毁了一座琉璃王宫之外,这片土地看起来平静而安宁。兵马撤走之前,从昭太子还拖着一众大臣,要他们恭送王女。
什么还要面见王女
大臣们吓得面如土色。
琳琅王女端坐在囚笼里,没了往日的端庄规整,仅有雪白的囚衣笼罩着单薄的躯体。她斜着肩膀,指尖捏着一片红色绸布,眯着眼,从缝隙里看着外头的情形。少女们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