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太监攥住王女的手腕,神情焦急。
从昭国原先为九国末流,疆域偏僻,民风落后野蛮,诸国不愿与之交往。
从昭王耽于酒色,政事一律交于太子。传闻中,从昭太子曾流落在外,少时被贬为家奴,行事作风阴晴不定,口蜜腹剑,令人胆寒,也为薄云王所不耻。
“走不了了。”
王女望着漫天火光,“今夜过后,我琳琅王氏不复存在。元宵,你走,混入他们当中,不要再回来了。”
“公主,你不走,奴也不走。”
她微微一笑,褪下鎏金耳环,放在他掌心,缓缓合拢,“你我情谊十余载,在琳琅心中,你便是我最可敬的兄长。你若是混入失败,就拿这对耳环,告诉他们,我在瑶华宫。那豺狼对我有意,他定重赏你。”
年轻太监红了眼,激动抱住她,“我不会出卖公主。”
远处传来一道温润笑声。
“公主可让豺狼好找,原来是在这,同自家的太监情郎双宿双飞呢倒是可怜了你的君父,成了刀俎上的鱼肉后,还为你这个女儿打算。”
他上前来,捻起公主的一缕碎发,“先前冲乐流太子笑得那般含情脉脉,这下又急着同太监私奔,公主的心意,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他低哑道,“那没根儿的阉人,能让公主奔赴极乐”
“你,你休要污蔑公主,奴,奴与公主清清白白”
“既是清白,那就证明给世人看。”
咣当一声,一把匕首扔到太监脚下。
俩人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羽箭,尖锐处闪烁着寒光。
“喏,请吧。”
从昭太子气定神闲,似乎根本不在意,对方得了利器,是否会对他不利。
年轻太监惨白着脸,哆嗦捡起了匕首,一拔开,寒光入了眼。
“元宵,他在激你,不要。”公主摇头。
年轻太监面白无须,宛如女相,而此时他双眸含着至烈的火,决然道,“元宵能伺候公主,是元宵今生的福气,若有来世,元宵也愿意跟随公主。”不求得公主倾心相许,但求长长久久,永伴君侧。
“噗嗤。”
刀锋入骨,血溅玉颊。
琳琅被从昭太子箍着腰肢,无法动弹。
他嫌脏般退了一步,又搂着她往里边走,“我当你有多心疼他呢竟是一滴泪也未流。”
从昭太子说着,却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敲打她,“公主出逃,可是让不少人遭殃呢,还是乖一点好。你君父在你寝宫等候多时了,你就不想见见他么”
“我阿母呢”
从昭太子叹了口气。
“薄云王后果真是天下女子表率,我原先想请她出宫一叙,看她能否回心转意,将公主交付与我。却不料她反应过于激动,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唉,也怪我想得不周全,为表诚意,派去的人太多了,吓着了王后,在下一片痴心,公主勿要怪我才是。”
王女膝头一软。
男人捞住了她,轻笑道,“公主凤体有碍,是在下疏忽了,竟累着了公主。”
说着便将她横抱了起来,大步跨进了瑶华宫。
“吾儿”
薄云王被捆着,泣声不已,“是父害了你啊。”
从昭太子笑容和煦,“未来岳父这是什么话,公主与我喜结连理,您应高兴才是。”
他的视线在公主寝宫绕了一圈,凝在了那凤首箜篌上,“先前你为乐流太子弹奏那一曲,我听着很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