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和姚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莺时年纪小,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倒是姚妈妈急忙拉住霍澜音的手腕,温声细语地说“别,别冲动。”
她又挡在了霍澜音身前,给钱妈妈赔礼“音音发烧烧糊涂了,你别跟这孩子计较。我替她向你赔不是,给你赔不是”
钱妈妈瞪圆了眼睛,眼中的愤怒像一把火。
“你这个勾三搭四的狐媚子给我滚开”钱妈妈一把将姚妈妈推开,指着霍澜音的鼻子开骂“果真是贱人的孩子,十六年的栽培也洗不掉你骨子里的劣性”
她抬起手来,就势便要打回去。
“你打啊。”霍澜音的声音比这天气还要寒。
对上霍澜音毫无温度的眼睛,钱妈妈愣了一下,理智短暂地回归。
不,她可以随意打骂姚妈妈。但是她不能动霍澜音一根手指头,她眼下还是主子。更何况她吃了那么多的药被培养成药引为大殿下所用。这个时候她若出了事,周家也不好交代。
不过是瞬息间,钱妈妈已经从盛怒的情绪里回来,把事情的厉害关系想了个明白。她知道霍澜音也明白眼下情景,才敢如此。
“不打吗”霍澜音冷冰冰地问。
钱妈妈举起的手还没有放下来,此时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意思。打,是肯定不能打的。但是就这样让她认了怂,她自然也是抹不开脸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钱妈妈好像看见面前的霍澜音嘴角划过一丝冷笑。
“既然你不打,那么到我了。”霍澜音说着,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她忍得够久了。
若不是她心里藏着远走高飞的计划,也不会这般委屈自己忍耐这些刁仆。可这世间就是这般,你忍耐你退缩,你让别人觉得你弱小,就会被欺凌。
钱妈妈绝没有想到霍澜音还会再次打下来,要咬着牙齿瞪向霍澜音,咬牙切齿地威胁“是,你是主子。你不嫌弃这样的主子身份尴尬自认是主子身份,旁人也没办法。我身为奴仆自然不敢对主子动手。”
钱妈妈冷笑了一声。
“但是你身后的这两个人可不是主子。你这当主子的,该不会希望将来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吧”
霍澜音将手放在腰间,紧接着便是银光一闪。满地的积雪反射着银光,晃花了钱妈妈的眼。钱妈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脊背却是一寒。
霍澜音握着那柄雕着“让”字的匕首刺出去时,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霍澜音愣住了,颇为意外地转过头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轻易地褪了霍澜音手中匕首刺出去的力度,握着她的手腕,让霍澜音将手放下。她将搭在臂弯的斗篷披在霍澜音的身上,又慢条斯理地给她将兜帽也一并带上,才开口说“夫人病中不宜动怒,责罚刁奴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就好。”
看着霍澜音手中的匕首,钱妈妈先是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阵后怕。刚刚霍澜音居然想杀了她
林嬷嬷转过头看向钱妈妈,问“你叫什么。”
“我、我”钱妈妈顿时结巴起来。她并不知道林嬷嬷在此处。刚刚林嬷嬷跟着霍澜音出来时,也未曾露面,只是站在门口,不远不近地望着这边。
林嬷嬷皱眉,道“不用说了。跟我走一趟。”
林嬷嬷恭敬地对霍澜音行了一礼,道“夫人千万记得将风寒药喝下。最近天寒,也实在不该在外面多留,还请进屋去。至于这个刁奴,我把她领走了。”
“多谢嬷嬷。”霍澜音将匕首收起来。
林嬷嬷踩着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