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初在卫瞻面前演戏流了很多眼泪,霍澜音这个人不喜欢哭的, 格外不喜欢在人前落泪。今日是她这十几年来, 头一次在人前落了这么多的泪。
旁人瞧见觉得美人落泪是一幅动人画卷, 她却觉得体面全无。然而此时的她却全然顾不得了。
“殿下, 真的不是苦肉计吗”霍澜音哭着问出来。
卫瞻舔了舔唇角沾着的血迹, 冲霍澜音笑了一下。眼中带着轻鄙,他说“喜欢骗人的一直都是你。泥泥, 我何时骗过你。”
霍澜音心里的那丝希望熄了。那颗悬了许久的心却忽然落到实处,莫名松了口气。
王景行焦急等在远处,他心里知道若凭卫瞻一个人进去根本不可能将霍澜音救出来。可是万一呢
那个人毕竟是太子爷。万一他还留有后手呢
直到,他真的看见了卫瞻和霍澜音的身影。
他立刻一喜,紧接着僵在原地。
卫瞻牵着霍澜音从焦府正门一步步走出来。卫瞻步履从容,走得不慌不忙。霍澜音偏过头望着他。两个人身上沾着血, 尤其是卫瞻,身上被血水湿透, 仿佛从地狱爬出来。
焦府的人从后面追过来。他们手里拿着各种武器,可是谁也没敢草率上前,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如临大敌一般,握着刀枪棍棒谨慎地跟在后面。
谁都惜命,遇到个不要命的,谁也都怕。
焦高从后面追出来,拍腿大喊“美人我的美人你们这群废物, 给我弄活的男的可以半活, 女的不能给老子弄伤弄疤”
焦高这是又退让了一步。
那些观望的家仆再不敢跟在后面, 互相壮胆似地大喊了一声,再次朝卫瞻和霍澜音冲过去。
其中两个人飞快朝两个方向跑去,手中高高举着捕网。然而其中一个人还没有跑到可以打开机关的地方,卫瞻掷出手中的刀,正中他的眉心。
有人冲上来,抓住霍澜音的手,想要将她拉开。
卫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他的骨头寸寸断裂,惹得一阵痛苦的尖叫。
卫瞻顺势夺了他手里的刀,又是反手一劈,他身后冲过来的人顿时人头落地。圆圆的人头在地面上慢悠悠地滚动着,滚动到昔日嬉闹打牌的其他家丁脚前。
看着这颗死不瞑目的血淋淋人头,家丁又向后退了退,握着刀枪的手微微发抖。
远处的王景行长舒一口气,他吩咐一旁的王顺将马车牵来。
卫瞻的视线带了一层血色,前面黑压压的人群也开始看得不太真切。他眯起眼睛,晃了下头。
霍澜音微微用力地握了他一下。卫瞻低眼看了一眼,反手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她。
“杀啊”另外一个方向的四五个家丁凭着一口气冲上来。
鲜血染红了卫瞻的脸,让霍澜音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或者,望着他紧抿的唇,猜得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有一个家丁趁着卫瞻和别人相抗时,握着长剑从他后背刺进去。他顿时一喜,觉得这场擒杀终于立了大功。
然而卫瞻紧抿着唇,目光凉薄。他没有第一时间转头,手中的动作却也没有什么停滞。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割破身前一个人的咽喉,然后不慌不忙地转身,长剑在他体内划动。
背后的家丁握着剑柄,睁大眼睛抬起头仰望着卫瞻。下一瞬,喉间一痛。他后知后觉地看向一侧,对上霍澜音仇恨的目光,才知道是这个被卫瞻拼了命要带出去的女人用一柄小折刀割破了他的咽喉。
他睁大眼睛向后倒去,带出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