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瞻在九霄楼住了有一段时日了,店里的伙计也都知道他的脾气。不等他回话,弯着腰退下了。
房中的卫瞻和霍澜音清楚听见店伙计出去之后,对护院叮嘱“都打起精神来,把人盯住了。要是他跑了,你们四个替他还账不过你们四个恐怕还个几辈子都还不清呦。这造的是什么孽,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
“呵。”卫瞻被气笑了。
霍澜音看他一眼,放柔了声音说道“殿下别多心。做生意不容易,他们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债务,总会还清的。”
卫瞻挑起眼睛瞧她,嘴角勾出一丝笑,问“泥泥打算帮我还账”
“不然呢”霍澜音反问,“殿下又不想暴露身份,难道殿下有赚钱的本事”
卫瞻望着她,但笑不语。
霍澜音蹙起眉,不想理他,心里合计着怎么以最快的法子赚钱。她住在丰白城也有一段时日了,对九霄楼的名声还是信得过的。思来想去,她并不觉得是九霄楼做了手脚。若是当真遇到了贼,即使店家有失看护之责,可她深知做生意的不易,总不忍赖账,将所有的损失丢给店家。
她想着快速赚钱的法子,不经意间抬头,惊讶发现卫瞻仍如刚刚那般看着她。
她怔了怔,蹙眉问“怎么了”
“泥泥啊,孤怎么记得今日你说过,之所以没有趁机逃走,正是因为没钱”卫瞻慢悠悠地拉长腔调,“孤如今身无分文还欠了巨额债务,泥泥不离不弃帮忙还债,这份痴心真情令孤感动不已。”
霍澜音一噎,瞪他一眼,正色道“卫瞻,我并非赌气狭隘之人。行得正做得直,万事所求不愧于心罢了。不过倘若令你误会了什么,我明日就走便是”
卫瞻不喜欢她这一本正经的口吻,语气里略带了烦躁“哦那泥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有着喜怒哀乐的寻常人罢了。”霍澜音道。
卫瞻垂下眼睛,沉默了片刻,随口说“看来孤以前身边的人都不是寻常人。”
霍澜音抬起眼睛看他。
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卫瞻低着头,习惯性地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正是前段日子,他以纪公子身份让霍澜音给她雕磨的扳指。
霍澜音视线下移,看向卫瞻拇指上的那枚扳指。
她犹豫了一下,说“明日拿去卖了。”
卫瞻转动扳指的动作一顿,道“这可是泥泥给孤精心雕磨的定情信物,卖不得。”
霍澜音有些气这尊太子爷浑然不急,她耐着性子劝“这只是寻常的单子。我给殿下的定情信物分明是荷包。”
“嗤。”卫瞻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撩起眼皮看她,“荷包是定情信物街边两个铜板一个的定情信物”
霍澜音顿时惊住了。
他竟是知道
霍澜音不说话了。她微微侧额,揉了揉眉心。到底是风寒还没痊愈,身子发虚,体力不支,折腾到这时候,她觉得很乏。她不再理卫瞻,简单的梳洗过后,上了床榻,只想早些歇下。其他事情通通明日再说。
她刚躺下没多久,倦意袭来。刚有了睡意,就被卫瞻推醒。
“喝药。”
霍澜音一想到千年雪莲,顿时脑仁疼,一边坐起来,一边闷声问“雪莲泡水”
“寻常的风寒药罢了。”
霍澜音接过风寒药小口喝着。
卫瞻紧接着说“冲泡雪莲的水可要晨露,眼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