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夫人身边的婢女,得知夫人几乎已经痊愈。”林嬷嬷道。
江太傅便吩咐小豆子“按照夫人当初食药七日的药方去抓药,夫人要第二次断食饮药。”
小豆子赶忙去办。
林嬷嬷却忽然说“恐怕在夫人的眼睛康复之前,殿下都不会再碰夫人。”
“何出此言”江太傅诧异问。
林嬷嬷摇摇头,没有解释。
“太傅,有宫里加急送来的信”奚海生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脸喜气地将信递给江太傅。他乐呵呵地问“是不是陛下心疼咱们大殿下风餐露宿,召殿下回京”
江太傅扫过很短的信,面色如常地将信件折好收回信封,道“陛下让咱们不要游山玩水,早日抵达西荒。”
“啊”奚海生懵了。
江太傅却说“如今大殿下情况尚不稳定,不知何时我也没有能力控制他。若他当真入魔,在京中对别人对他自己也都更危险。”
奚海生忍了好久,终于问出好奇许久的问题“太傅,到底是谁将阴阳咒交给大殿下在背后诱导大殿下修习这邪功的人到底是谁大殿下文武全能,就算没有修炼邪功,京中亦无人可与他战个平手,他又为何反正我不相信大殿下会自己去学这东西”
江太傅板着脸,道“不要再问这件”
林嬷嬷却突然打断江太傅的话,道“皇后娘娘。”
“什么”奚海生懵了。
江太傅也是愣了一下,看向林嬷嬷。
林嬷嬷道“奚海生追随大殿下,一路上忠心耿耿,恪尽职守。自然不必瞒着他。”
奚海生摇着头,一时不敢相信“怎么会是皇后娘娘也对,怪不得能轻易哄骗了殿下学了这个。可是又是谁骗了皇后娘娘,娘娘怎么一时糊涂”
“也罢。”江太傅叹了口气,郑重道“海生,你切记不要在大殿下面前提起此事。”
奚海生郑重点头。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江太傅忽然又叹了口气,道“大殿下不肯服药,不愿自己逼出邪功蓄在体内的那道邪力,总是不行。让之本不是如此逃避之人,今朝当真是性情大变。”
林嬷嬷说“我会去寻夫人说一说。”
林嬷嬷傍晚去了一趟霍澜音房中。霍澜音正坐在窗下,十指伸开,数着自己的手指头。眼前的景象仍旧有重影,而且会间歇性漆黑一片。此时稍微好了些,至少可以隐约看得清自己伸出几根手指头。林嬷嬷进来时,她眯着眼睛,不太确定地开口“林嬷嬷”
林嬷嬷有些惊讶“看来夫人的眼睛没过多久就要痊愈。”
“我也希望如此。”霍澜音弯起眼睛来。
林嬷嬷不是话多的人,开门见山告诉霍澜音她需要第二次以药为食。她三两句话将事情交代清楚,然后问“夫人可有方法劝大殿下自己喝药”
霍澜音可不想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于是说“嬷嬷高看我了,我哪里有说服大殿下的能力。”
林嬷嬷对霍澜音的回答并不意外,她说“大殿下今日上午又发作了一次,差点掐死一只小狗。若奚海生来得迟了,江太傅恐都要有危险。依江太傅的意思,大殿下近日来会频繁发作。夫人与大殿下朝夕相处,若大殿下发作,恐怕夫人会最危险。”
林嬷嬷点到为止。
霍澜音怔了怔“殿下又发作了”
虽然卫瞻已许久不曾发作,可霍澜音还一直记得第一晚差点被卫瞻掐死的恐惧。她问“嬷嬷,我想知道大殿下为何如何排斥喝药。知道了症结,我才能想到法子去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