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许久不曾这样动情吻她。
然而他再如何深情, 她也不懂。她会哭会叫, 会大声嚷嚷着疼,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卫瞻俯下身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用力嗅她身上的香味儿。从这熟悉的气息间奋力回忆过去的她的一切。
“泥泥,泥泥我的泥泥啊”
她理他那么近, 他却觉得是天与地的距离。抱着她, 对她的思念在疯狂生长。
霍澜音委屈地擦眼泪, 眼泪从眼角流进鬓间的发里。她用手去拍打卫瞻,哭着抱怨“我是音音, 我不是泥泥呜呜呜”
折腾了很久, 又重新梳洗过, 已经是中午了。霍澜音心心念念想回家,可是一场大雪覆下来, 阻了通行。
“天放晴了再回去。”卫瞻说。
霍澜音咧着嘴想哭,卫瞻将一粒果子糖塞进她的嘴里。她“呸”的一声把糖吐了出来, 重重哼了一声,使劲儿去瞪卫瞻。
殿下的宫人个个低着头,谁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 生怕被迁怒。然而下一刻, 卫瞻却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小混账脾气越来越大了。”
霍澜音吐舌头扮鬼脸。
卫瞻却只是笑。他笑够了, 重重叹了口气, 坐在椅子里低着头, 装出难过的声调“音音只想回来, 不要让让了。”
霍澜音歪着头看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心里进行了八百呼和思想斗争,然后她蹲下来,捡起刚刚吐到地上的那块糖递给卫瞻面前。
卫瞻黑着脸,开口“你这混账”
霍澜音将手里脏兮兮的糖塞进卫瞻的嘴里,弯着眼睛不停地咯咯直笑。
卫瞻刚伸出手,霍澜音以为他要打她,闭着眼睛歪着头朝一侧躲。卫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捏着她的脸,让她张开嘴,把嘴里那颗脏兮兮的糖喂给她吃。
“让让坏”霍澜音刚一张嘴,嘴里那颗糖就被她咽了下去。
她“呜呼”一声,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射出舌头想要往外吐,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啧,原来你还知道那玩意儿脏不能吃啊。”卫瞻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漱口水,又拿起棉帕擦了嘴,把帕子扔回托盘里。
不多时,太医院送来司徒十三为霍澜音写的药方。司徒十三原本不过民间郎中,是卫瞻将他扣留在了太医院。
卫瞻瞥了一眼药方,立宫女去煎药。
霍澜音撇撇嘴。
当喂她喝药的时候,她果然不肯好好喝,一会儿捂着肚子说肚子疼,一会儿捂着脑袋瓜装头疼,实在不行,就装作呛着了,使劲儿咳嗽,把卫瞻喂到她嘴里的药吐出去。
卫瞻使劲儿捏她的脸,有气发不出,闷声道“退化成孩童原来你孩童的时候就这么狡猾一肚子小算计的”
霍澜音弯着眼睛笑。
卫瞻黑着脸,只好忍着药蛊作祟,一边容忍对药臭味儿的恶心,一边将汤药含入口中,一口一口喂给霍澜音,逼得她喝得一滴不剩。
霍澜音缓慢地眨眼,长长的眼睫扫过卫瞻的脸颊,到底是不胡闹了,乖乖由着卫瞻喂药。
可若卫瞻换回以前的方式让她自己喝,她又要绞尽脑汁地抗拒。几次试探下来,卫瞻倒也放弃了。每日亲自喂她吃药,同她一起泡药浴。
没多久,霍澜音整个人被卫瞻养得旁了一圈,卫瞻倒是消瘦了下去,五官更为凌厉了些。
这一日,卫瞻将绕着鱼缸疯跑的霍澜音抓回来,握着她的手给她修剪指甲。栖凤宫的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