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难过。
沈四郎长长做了一揖,收敛笑意,诚恳道“肆欢往年不懂事荒废年岁。如今想进京奔前程。五年八年内不打算成亲,自然不敢耽搁二姑娘。”
沈肆欢来退亲时,霍澜音靠在浴桶边儿,在一室的氤氲水汽里睡着了。狭小浴间的木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卫瞻走了进来。
卫瞻立在门口,目光落在水汽围绕的霍澜音。她微微偏着头,靠在桶沿儿,雪肌微湿,一绺儿细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继而垂落,搭过她的锁骨,落入水中。
黑发雪肌。
缭绕云雾似仙境,水中人仿若九霄之仙。
自从头一回被送到卫瞻那儿,霍澜音便没有再服药。身上的药味儿逐渐淡了些。温热的水加浓了她身子里的香,药味儿就变得更浅淡了。她身上的香味儿充盈在整间屋子,郁香醉人。
酣眠的她,让人不忍吵醒。
卫瞻放轻脚步,朝着霍澜音一步步走去。每迈近一步,那种浓郁的香味儿便又浓上一分。此时他方明白江太傅为何说她是最好中和药味之人。
卫瞻立在霍澜音身后,俯下身来,凑近她的颈间翕动鼻翼。
香。
真的香。
这世间没有别的香味儿会更醉人。
卫瞻不停地靠近,脸上的面具不小心蹭到了霍澜音细白的脖子。霍澜音鼻间发出细微的声音来,眉心也微蹙。
卫瞻一下子站直,立得笔直。莫名有一种做贼的感觉。
他垂眼去看霍澜音,见她并没有醒过来。
霍澜音搭在桶边的心衣忽然滑落,慢悠悠地落在水中,飘在水面。碧色的心衣上绣着云雾和山峦。穿戴过的痕迹仿佛映出主人的婀娜。
卫瞻探手,拾起心衣放在鼻前闻了闻。
异香扑鼻。
心衣上的水滴坠了许久,终于接连两滴落入水中。
滴答。
霍澜音轻唔,眼睫微颤,睁开眼睛。
卫瞻一怔,鬼使神差地将心衣团在掌中,动作迅速地藏在袖子里。
霍澜音看见水面映出人影,骇得惊呼了一声。
卫瞻的手压住她的肩,板着脸说“喊什么”
“殿、殿下怎进来了”霍澜音慌张去摸找搭在桶沿的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