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畴十分狡猾,并不在淮南与他们正面交战,而是保存实力地你进我退。可一旦陈军意图渡河,田畴马上在淮河边立起铜墙铁壁,让陈军撞得头破血流。一个多月过去,陈军甚至都没能将南岸的蜀军全部驱逐,更别提摸到徐州了。
而谢无疾前来接替田畴后,谢无尘的神经更是崩到了极致,每日派探子十几趟来回淮南,紧盯谢无疾的一举一动。
朱瑙已经对陈国宣战,谢无疾的到来也意味着蜀陈大战的正式开始,谢无尘本以为谢无疾会先对他下手,却没想到,谢无疾竟然打算撇下他不管,绕开潞州,直取陈都
这便是拿不到徐州的陈队的被动之处了。整个淮河以南,没有崇山峻岭,没有湍流大江,也就没有了战略要地。谢无疾有太多路可以直通江宁,完全可以绕开潞州,根本不屑于跟谢无尘在此浪费时间,消耗兵力
这个消息让柳惊风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又多了一些时间;却让谢无尘咬牙切齿,即便他明知他不如谢无疾,却也痛恨谢无疾对他的不屑。就像谢无疾从来没有为弑兄之事说过一个字,仿佛死了就死了,只是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再去查”谢无尘恶狠狠道,“务必查清楚他打算走哪条路”
“是”探子又飞马而去了。
探子离开后,柳惊风问道“老七,你是打算截他的后路”
谢无尘道“当然”
一旦查清楚谢无疾打算从哪条路进军江宁,谢无尘就出兵去截断他运送粮草的后路,以阻碍他进军江宁的脚步。
柳惊风苦笑道“谢十二他身经百战,我想他对此一定会有所防范的。”
谢无尘皱眉瞥了他一眼,道“所以呢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柳惊风缄默。
须知这次谢无疾来淮南又带了上万兵马增援,以他们的兵力如果主动去和谢无疾正面交战,无异于飞蛾扑火。可他们又不能坐视谢无疾长驱直入江宁,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阻碍谢无疾的脚步。
但滑稽的是,既然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无疑,谢无疾闭着眼睛也猜得到,并且一定会有所防范。于是他们其实只是在坐以待毙和飞蛾扑火之间做选择。
谢无尘选后者,他或许是相信自己能撞出一条活路,又或许他只是认为前者根本不是一个选择。
两日后,查明谢无疾行军路线的谢无尘派出一队兵马,悄无声息地向谢无疾的运粮队伍摸了过去。
傍晚时分,谢无尘焦急地站在城楼上等着,柳惊风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
终于,远远的有数人骑了回来。
待那几人来到城楼下方,谢无尘看见他们的狼狈模样,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他下令道“开城门。”
很快,回来的残兵败将被带到了谢无尘和柳惊风的面前。
“谢公,柳公,”领队的军官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人面前,悲愤道,“我们中了谢无疾的埋伏,弟兄们被杀被擒,只有我们几个顺利逃回来,向谢公和柳公报信”
暮色下,谢无尘的清秀的面庞苍白如纸。在偷袭的路线和时机上,他已经做了最小心的布置,却仍然中了谢无疾的埋伏。或许是谢无疾很了解他,又或许谢无疾真的料事如神。
良久,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谢无尘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待众人推下后,柳惊风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背后轻轻拥住了谢无尘。
“没事,没事”柳惊风轻声道,“老七,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