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直到子时时分, 大相国寺的蜀军士兵们都回去歇下睡了, 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才从寺中驰离,往军营的方向去了。
几日后, 玄天教的主要职事们并“黄鼠狼精张玄”都被问了刑, 且都是极刑, 用残酷直白的手段破除百姓对他们的最后一丝妄想。
刑场上, 有人拍手称快, 有人茫然困惑, 有人暗中垂泪。不管人们做何反应,当行刑结束后, 朱瑙就不再继续向下追究了。
自然,说书先生们又写了新的戏折子, 戏曲班子们又排了新的戏,从早到晚在城内外演出,以保证这些故事比玄天教的教义更加深入人心, 更加人尽皆知。
而玄天教的其他分坛处仍始终没有传来张玄的消息,看起来, 张玄似乎已经放弃了由他一手创立起来的玄天教。朱瑙和谢无疾也不客气, 不断派人前去各处分坛, 文武手段频频使出,只为尽快根除邪教,以免邪教往后再掀风浪。
而汾阳的政务在朱瑙等人的打理下, 暂时上了正轨。朱瑙也重组了汾阳的官府,任命了多名官员,往后汾阳城的治理便可由新官府来操持。
大局已定,朱瑙与谢无疾便不再在汾阳逗留,点兵回延州去了。
几月后。
陆丰一路快马,昼夜兼程,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延州城。虽说天色已暗,他却不敢多加耽搁,拿着令牌直奔官府门口。
他来到官府门外,只见一名和他打扮类似的男子也同样刚刚赶来。两人打了照面,心有灵犀地互相点头示意,心里已然清楚对方的身份陆丰乃是蜀军的探子,负责给朱瑙传递情报。而对面那位,显然是延州军的探子,来给谢无疾送信的。
官府的守卫分别检查了两名探子的信物,确认无误,道“二位稍后,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陆丰忙道“我有要事需向朱府尹面禀。”
另一名探子也道“我要面见谢将军。”
他二人有特使牌,意味着他们传递的是重要情报,有资格直接面见主将禀报,以免因繁琐步骤延误了战机。
守卫答了声明白,入府通报去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名侍卫迎了出来“二位请随我来。”
陆丰愣了一愣,看见对面那位延州军的探子也有些意外。
怎么只有一位侍卫来接他们两个人
要知道这官府自然是朱瑙所在的地方,而谢无疾则是在营所有一间办公处,方便他调度全军;另外他在官府中也有一间,方便他随时与朱瑙及其他官员沟通协调。
那延州军的探子应当是去过了营所,知道谢无疾不在那里,才跑到这里来找人。难道朱瑙和谢无疾眼下正在一起议事,因此才只派一人来接他们二人同时觐见
陆丰情不自禁地看了眼天色。他进城时已是傍晚,马不停蹄地赶来,又在官府外等了一阵,此刻天已全黑了。城内万家灯火皆灭,朱府尹和谢将军却直到这个时辰还聚在一起议事,可真是多事繁忙啊做大官的也不容易
陆丰一面胡乱想着,一面和延州军的探子一起跟着侍卫向里走去。
那侍卫领着二人入了府,经过议事堂时却未做停留,直奔官府后方而去。陆丰登时又迷茫了这再往后方,就是官员们的寝居了;再过了后花园,就是朱瑙的住所了。
怎会在住处接见朱府尹到底是歇了还是没歇谢将军呢
延州军的探子显然也有相同的困惑,怀疑那侍卫带错了路,或弄错了他们的身份,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劳驾。我要寻的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