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贾聪正要出去,从刘不兴的将军帐前经过的时候, 正巧许竹本从帐中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都是微微一愣。
“这不是贾参谋么”许竹本阴阳怪气道, “去哪儿啊”
贾聪道“我出去走走。”
“哦。”许竹本其实只是随口一问, 并不关心他到底要去那儿。随后用炫耀的语气道,“方才将军心情不大好,便找我来说说话。贾兄,说起来将军心情不好与你也有几分关系, 你知道为什么吗”
贾聪平静地站在那儿, 也不说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但不管他想不想知道,许竹本肯定是想说的。
许竹本靠近贾聪,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可是到现在都对你让他去桂柳的事情耿耿于怀呢。你说, 天下那么大,你不让将军留在蜀地, 不让将军去北方, 也不让将军去江南,却偏偏让他往桂柳跑, 你安的什么心你以为将军不知道吗你是觉得将军无能, 瞧不起将军, 才撺掇将军去开荒。你身为幕僚, 不为将军排忧解难,倒还给将军添堵,说得过去吗”
贾聪神情有些微变化,仍不吭声。
许竹本轻哼了一声。他方才说的那些,究竟是刘不兴自己悟出来的,还是他在旁煽风点火挑拨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拍拍贾聪的肩膀,得意道“往后等将军在蜀地站稳了脚跟,你啊,你就好自为之吧。”
贾聪低下头,谦逊道“我知道了。多谢许兄提醒。”
他不生气,许竹本的拳头便如同打到了棉花上一般,十分地不痛快。他冷冷瞪了贾聪一眼,扭头走了。
贾聪照旧走自己的路,出了军帐,往河边去了。
河水潺潺,水花有节奏地击打在石头上,与风声合奏,仿佛一首余韵悠长的乐曲。此处不静似更静,贾聪每到此处来走,心中忧虑烦愁便能被流水带走,神智愈发清明。
他正低头走着,忽听身后传来可疑声响。还没等他回过头去,一把刀便已架在他脖子上了。刀锋的寒气和皮肤的锐痛感让他一动也不敢动。
“不许叫,老老实实跟我走。”身后人低声威胁。
贾聪异常配合地跟着挟持他的人走,不一会儿来到一片树丛后。
四下无人,贾聪镇定地问道“敢问阁下何人有何意图”
那人冷冷道“你不必知道。若想活命,我问你的话你老老实实回答。”
贾聪道“阁下想问什么”
那人道“我问你,刘不兴手下副将、校尉各有几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帐里”
贾聪不慌不忙道“若阁下不肯表明身份,这些问题恕我不能回答。”
“哦”那人紧了紧手里的刀,“你还敢跟我谈条件”
顿了一顿,又品出贾聪方才那话话里有话,奇道“你说不说,跟我身份有什么关系我是什么人你能说,我是什么人你不能说”
贾聪平静道“我对刘将军未有贰心。可军中有人嫉恨我,想要陷害我。若你是故意伪装成敌人来套我的话,想陷我于不义,我必不能顺从。”
那人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番这话,明白了“哦,你怕我是许竹本派来陷害你的。我不是。”顿了顿,又道,“我就是你们刘将军的敌人,现在我问你话,你不说我就杀了你,你到底说不说”
贾聪道“你如何证明你不是”
那人“”
这番对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