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瑙朝廷任命朱瑙做成都尹”刘不兴眼睛瞪得滚圆,连身上的水不知道要擦,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那军候急忙解释道,“仪仗队去成都的消息前天就传过来了。我也以为是假的,便派了几名斥候去成都查探,准备查明实情再来向将军报告。可刚才我派去京城的探子回来了,说是朝廷已发了昭告,新的成都尹真的是朱御史”
刘不兴目瞪口呆。
他半晌回不过神来,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好半天,他喃喃道“你,你让从京中回来的探子过来见我。”
军候正要转身出去,刘不兴又叫住他“等等你去把贾聪还有许竹本也一起叫过来。”
不一会儿,探子、贾聪、许竹本三人都进了军帐。
探子从京城里揭了一张布告回来,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朝廷任命朱瑙为成都尹,几个硕大的官戳盖在上面,此事半点做不得假。
许竹本得知这个消息也是瞠目结舌,把布告抢过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要不是人证物证俱在,他都要怀疑这也是朱瑙编排的一出好戏了。
刘不兴焦躁地在军帐中来回踱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朱瑙呢”
唯有贾聪平静地站在一旁,并未觉得诧异。
刘不兴回过头,看见淡定的贾聪,不淡定地问道“你,你怎么不吃惊”
话刚出口,忽然响起当初正是贾聪提出的师出有名,才会有薛宝灰向朝廷上书请命一事,顿时震惊道“难道你早就料到了”
贾聪神色谦逊地低下头“属下并未料到。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属下思考后觉得朝廷此举十分合理,因此便不吃惊了。”
“合理”刘不兴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合理为什么合理”
贾聪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旁的许竹本已忙不迭地插话“将军,朝中宦官历来贪财。必是朱瑙遣人使重金买通了宦官,才会有这般荒唐的任命”
发生了这样的事,许竹本生怕自己的风头全被贾聪抢去,于是忙不迭开始找补了。
刘不兴疑惑地看看许竹本,又看看贾聪“是这样吗”
贾聪低着头道“或许是吧。”
刘不兴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理由。仔细想想的确,虽说那薛宝灰出身好,但他不过治理一个黔州,手里没多少银子。朱瑙却治理着整个成都府,富裕程度哪是薛宝灰能比的也只能是朱瑙花重金贿赂了宦官吧。
他挠挠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许竹本眼珠转转,没敢吭声。
贾聪不疾不徐地开口“将军,既然朝廷已正式任命朱瑙为成都尹,无论是名正言顺还是实际掌权,他已都占全了。我们若还执意发兵与他作对,恐怕胜算太小。”
刘不兴点头“对,对。”
他之前虽然看不上朱瑙,但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丝顾虑,担心朱瑙会比他想得厉害,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动。现在顾虑变成现实了,他就更不可能出兵了。
贾聪道“我当日曾建议将军,杀了薛州牧,抢了黔州的粮,南下去桂、柳招兵买马,修筑基地,以图长远之计。眼下尚为时不晚。”
刘不兴纠结地皱了下眉头,摆手道“不不,桂、柳穷酸之地,还常年瘴气弥漫。除非真的走投无路了,我不想去那种地方。”
他眼下在黔州,靠着黔州府的供养吃香的喝辣的不成问题。可真要南下去蛮荒之地,香的吃不着了,辣的也喝不着了,估计一切生活用度都得靠自己动手打造。除非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