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杂税剔除十之八九,大家却又意见颇多,反对者不在少数。
当朱瑙大笔一挥,划掉几项捐税名目时,钱青终于忍不住了,忧心忡忡地开口“州牧,真的使不得啊”
朱瑙抬眼看他“怎么了”
钱青哭丧着脸道“是,是,安定民生应当放在首位。可我不明白,为何州牧会将充盈府库放在最后一位减税的政令一旦推行,就不好朝令夕改了。而想要治理山贼之祸,无论是剿是抚,都要花费大量银钱我们府库里就剩那么点钱了,还不一定够大家吃饭,官吏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到时候怎么治理山贼啊”
提到官吏俸禄,不少官员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这其实也是他们担心的问题,只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问,所以在免除各项赋税的时候,他们想了许多理由来反对。
朱瑙环顾众人神色,心中便已知晓他们的担忧。
他放下手里的笔,淡淡一笑,道“诸位,如今州府如此困难,要是秋天发不出俸禄,那就先欠一段时间呗。等到府库有钱的时候,马上给你们补上,利息也不会差你们的。我上任第一天就说了,你们从前的过错,我都前情不计。难不成前些年贪的钱财,还不够你们照顾家小生活不够你们安心为官府办事如果你们之中有谁从未贪腐,短了几个月的俸禄就生活困难,那就来找我,我个人补贴你们,总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说完之后,他往椅背上一靠,笑得愈发温和“本州牧如此宽宏大量,相信你们也一定会加以体恤。”
“乒”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程惊蛰面无表情地拔刀出鞘,眯了眯眼,眼中闪过凶狠的光芒。然后他才慢慢收刀回鞘。
众人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多话
钱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硬着头皮道“呃,官员俸禄之事还在其次,主要还是山贼”
朱瑙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山贼不是什么大事,我心里已有主意,你们不必太担忧。继续讨论还有哪些安抚民生的策略吧。”
众官员再次目瞪口呆。明明治理山贼才是最困难的事,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引来灭顶之灾。怎么到了这位新州牧嘴里,居然成了不是什么大事他们简直怀疑这位新州牧是不是年纪太轻不懂事。可这段时日接触下来,朱瑙又不像是个绣花枕头。
一时间,众人都已糊涂了。这朱州牧到底是狂妄至极,还是天纵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