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现在愈发的沉稳端肃了,等闲也不跟谁玩笑,别人也不敢跟他玩笑。这段不成功的婚姻,多少对他都有些影响。
林雨桐坐过去,叫乳母进去,把快睡着的绥姐儿叫她抱出去,这才挨着四爷坐了,跟琨哥儿说话,“我跟你爹什么事都不瞒你。白氏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只要人活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见到了。与其那个时候你没有准备,不如我们就如实的告诉你”
“我没别的想法。”琨哥儿看到了母亲的不安,“娘,儿子做事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白氏我们夫妻缘分尽了,往后娘若是碰上宽和本分的姑娘,不拘出身,只管做主便是。”
第一次主动提出再娶。
“至于那药,母亲给我吧。我明儿亲自送去。有些事,我不出面,别人永远都有念想。”
也好
“明儿你过来拿”
都说从一段感情走出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尽快的走进另一端感情。既然琨哥儿提了,林雨桐留道“有个人选,过年的时候岑氏提过,当时没问琨哥儿的意思,我也没敢都应下。如今这孩子提了,我倒是觉得,岑氏提的人许是能考虑考虑。”
岑氏里李诚老婆,两边的关系,铁打的一般。早前就有提过将琼姐儿嫁到岑家去的事,这事当时没成,但只听起来,岑家各方面是不错的。
岑氏这次提的,还是岑家嫡枝的姑娘,只是这孩子时运十分不济。十三岁上定了亲,是岑家的学生。那孩子家寒,但人上进。家里瞧着好,给孩子定下了。结果小定才过,那孩子回了一趟老家,染了时疫,人没了。隔年事情淡了,家里又给定了个武将出身家的孩子,壮实的很,结果订了亲没多久,壮实的跟牛犊子的小伙子愣是病了,病的都起不了床了。人家那边就求神拜佛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账道士,愣是说是婚事有妨碍,这可倒是好,那边家里来了好些长辈,不求别的,只求退婚。有啥条件尽管提本也是相好的人家,要不然也不会想着结亲。这么一说,还叫人怎么说,那边眼看就咽气的样子。这姑娘倒是好气性,言说强扭的瓜不甜,要退就给退吧。这亲事一退,那边人家的身体也好了。可这一好,越发说明岑家姑娘克夫了。
桐桐跟四爷说这情况,“是岑氏隔房的堂侄女。关系瞧着很融洽。跟我说的时候也没敢直接说要说给琨哥儿,只问说西北那边有没有好儿郎可话里的意思,还是想叫我考虑考虑”
那些克夫不克夫的,四爷和林雨桐不在意这些流言。只是孩子好不好的,这个得见了才知道。
不过要是岑家这个门第和姑娘的教养,其实也是合适的。
四爷就说“赶明你去顺王府探探音儿,我写信给七郎和十一郎,叫他们问问。”
也只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大早,琨哥儿取了药,抱了抱绥姐儿,就直接去了。四爷叫人给七郎和十一郎送了信儿,还得去一趟许家。林雨桐呢,早上先递了帖子去顺王府,那边说在家等着呢,她中午才过去。
世子妃不在家,是岑氏将林雨桐接进去的。她亲热的拉着林雨桐的手,“我们家这位爷如今跟着你们家那位,整日里神神秘秘的以前好歹我还知道他忙什么,现在你就不能问”
“谁知道一天一天的都忙什么”林雨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听说许家那位二爷的情况不咋好,估计我们家那位大姐夫逼着找解药呢”
“他也是该”岑氏说着声音就低下来了,“那时候落井下石,哪里会想到他也有靠着你们家那位的一天。”
好像四爷是故意不给人家找到解药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