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点睁眼看了周大人一眼,也笑“总是周大人有值得叫人提防的地方。”
周大人便冷哼,“他防我什么做到这份上,他偏不肯一不做二不休若是叫那位找到机会,他或许还有机会保命,我这一家子怎么办”说着,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我把皇家得罪了个死透然后呢”
周家要斩草除根,可许时忠不愿意。甚至为了防着周家对李昭下手,宫中周家的力量是最薄弱的。
四爷明白了这一点,就不再说话了。
周家的考量是刀的考量的,只想自保寻求安全。
许时忠的考量是全局的考量,迄今为止,确实不是要了李昭命的好时候。内忧外患,外患随时可能来,他不敢叫内里再生乱。别管许时忠作为臣子够不够格,但在大局上,这么考量是没有错的。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花枝巷。花枝巷早已经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这里的宅子都不大,两进的宅子,小小巧巧的。住的人比较杂,富户小吏,三教九流,反正是什么人都往这里住。
许时思这个没脑子的,他家那种情况,他还敢往这种地方钻。不得不说,到现在才出事,也是这小子命大。穿过长长的巷子,最里面的一户,就是许时思的外宅。原本想着,这里面养上一两个女人就罢了。谁知道这可倒是好,外厅里塞了十多个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姿色。
封着现场的是京兆府尹。这位留着八字胡的颇有些威严的大人递了一沓子东西给周大人,“还请过目。”
这是询问过宅子里的人,记下的口供笔录。
五城兵马司那边来的是李诚,他在里面挂着职,但一直是领着俸禄但等闲了不去衙门当差的。这会子一听消息,年都不过了,专程过来看许时思的笑话。
这会子他挨着四爷在连坐了,“这王八蛋够缺德的。这些女人里,有好几个都是以前有些交情的人家的女眷,如今遭难了,不说给照顾,他娘的怎么还糟践起人来了”
有曾经称兄道弟的那人的妹妹闺女,这货咋不死了,死了才好呢。
这压根就不当人
四爷没看那笔录,也不知道谁是谁家的。就问李诚说“你说谁对他这种玩意,下这样的毒是要做什么”
只为了对付许时思,说实话,他真未必有那点毒药贵重。
李诚摇头“我也纳闷着呢。”他朝屋里指了指,“据说,许家的人来找的时候,许时思正在吃饭喝酒听曲,酒菜都还在桌上摆着呢。桌上只一副碗筷,他吃饭没有叫人陪的习惯可比较有意思的是,这酒菜里的任何东西,都叫太医看过了,就是普通的酒菜。我还专门叫许时思的小厮吃了喝了,你看那小子,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所以,这问题不是出在入口的东西上。”
说着,就带四爷往里面去,“不是吃的,那就是闻的香炉里的熏香我叫人看了,就是风月场所常用的暖香味儿浓,也遮异味,这玩意我不光是叫太医看了,还专门把老鸨子都给揪来一串,分开叫看了,真就是暖香,特普通的货色,没别的。要说跟别的味道儿冲了,或是跟什么吃的喝的犯冲,那那些老鸨子就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是这个道理。
所以,这毒是怎么下的
四爷问说“单独审了吗那些女人单独给她吃什么喝什么了”
李诚哼笑“这小子在家还翻牌子呢。翻哪个女人哪个女人过来,他从不上哪些女人的屋里去。所以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他自己备好的,绝对不可能在别的地方吃。而且,这些女人等闲连屋子都出不了。在院子里活动都是奢望,你说这毒要是她们给下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