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的过程,有点泛善可陈。除了这位姑太太强势之外,她的两个儿子和儿媳,瞧着安分的很。尤其是两个儿子,木讷的厉害,饶是三爷这种最习惯跟下面这些打交道的,也打了败阵,说啥两人都接不上话。这都是两个二十七八,二十六七的成年男人。看两人的孩子,也是眼看就要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这怎么还这么一副样子。
金氏就跟老太太哭,“我们孤儿寡母,族里也没个好东西。家里的孩子,我都拘着,万万不敢叫出门。”
这怕说的不光是对孙子是如此,对儿子也是如此。
不出门,在自己家里,谁也欺负不到。
说到儿媳妇,她用一个一个词“上不得台面的。”说起这个,她也一肚子的委屈,“家里的名声,生生被族里人的坏尽了。这俩上不得台面的,都是家里佃户家的闺女,我瞅着还算齐整,就给聘回来了。索性还算能生养,我也算对得起您那死鬼姑爷了。”
林雨桐和孙氏就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孙氏更是隐晦的撇嘴,然后用手绢轻轻的摁了摁嘴角,掩藏了情绪。
说实话,林雨桐真觉得,族里许是有不妥当,但这姑太太的不妥只怕更多。那些年,侯府何等势力,你就找不到乡绅家的闺女,好歹也找个家境差不多的。能把闺女教养的好的。这弄了佃户家的姑娘只占着一点好处,那就是不会看不起她儿子,不会忤逆她这个婆婆。关起门来只靠着那点家业,过自己的日子就罢了。
儿子孙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说着家里指靠谁
怪不得四爷说这边的事别管,其实也是管不了。这事除了老太太能说,别人都是说不了的。
老太太的脸色一直就是灰白的,谁能想到这个多年不见,终于回来的闺女变成了这副样子。她在心里一边悔恨,说我干啥非要弄个继子回来,我要是把亲生的闺女留在身边,给他招赘个女婿,然后生几个孩子,自己再慢慢教养,这个时候,也能成就一份家业。便是当家的当年封侯了,他就是另外赐了婚,自己这个原配也足以平起平坐,那个时候,谁敢小瞧闺女。她也是侯府千金,交际往来的人便不同,见识就不同。都怪自己,当年生下她的时候正是兵荒马乱的世道,圈在家里不敢叫出去,那时候的人心多坏呀。只要能去换粮食的,没什么不能往出偷或是抢的,女人孩子都成了人家的目标。尤其是长的齐整的小姑娘,偷出去就能卖好价钱。那时候自己一个女人,能信得过谁可不就是把孩子圈着养吗
没想到,当年的行为被闺女原模原样的复制回去了。可见早年那些经历,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一边悔恨着,一边又生气,你说就这你还死倔死倔的。要不是知道自家闺女的脾性,当年也不会找了个小地主把闺女给嫁了。要不是为了确保她过的有底气,自己又为何提联姻,把外孙女嫁给那边的大小子。再说外孙女,那孩子但凡有一丝刚性,也不能说没就没了。就寥氏那样的斤两,能有多难应付,以至于把小命都搭进去了。可饶是如此,自己为何还是不停的想着联姻,想着给四房的孩子定下闺女家的孙女。可看如今这样她也没老脸再提这事。老四两口子的底线就是孩子,这一点她现在看的很清楚。京里一个琼姐儿,他们两口子就奔着得叫孩子过的好那个折腾。这就足以说明问题。
看着都老大不小了,还都依偎着闺女的曾外孙,老太太心里沉甸甸的。
小徐氏今儿没来,大概是因为今儿自家闺女给了难堪。也是,如今住在这里,小徐氏担心把这些都给闺女没他们的份,这话里话外的就都带出来了。可就是自己偏心闺女,可以闺女这心性,她家孩子这样的能为,给她她接的住吗二房这边还罢了,心里哪怕不舒服,但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