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封好收好,李诚主动说去了琼姐儿,“一直在我家的庄子上跟嬷嬷住着的,你放心,不会出任何岔子。”
可到现在还住在庄子上,已经是出了最大的岔子了。
那贺家怕是没叫孙子回来。
四爷的眼神暗沉沉的,“贺家那边不用送了,便是贺知庭回来,也不必叫琼姐儿回去。不过这生产,还是要叫贺家知道的”
否则孩子生下来这身世还不得由着人胡说。
李诚心里有数呢,连连冷哼,“贺家那老东西,就是个滑不留手的只怕你这封信送回去,他就得变了态度。”
四爷冷哼,不发一言。
李诚便知道,这是真的恼了贺家了。
两人再说了什么姑且不提,且说金家大房老二金孝回去,想起金季常在镇子上的反常,便想去书房跟父亲说一声。却不想刚出门就碰到金忠那边的人,手里捧着什么东西,用红布盖着呢,见了自己明显躲了一下。然后见了礼朝大房那边去了。
要抬步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那托盘上写着一个正字。
这家里家大业大的,八个儿子,东院的房子其实是不够住的。长辈住一个院子,长子住一个院子,剩下的都是两三家挤一个院子。
他们两口子住正屋的内间,另一侧的书房,闺女们住。老三和老四各住东西厢,然后也是一样,闺女住另一个隔间里,三家的小子混住在两边的角房里。这是自家没有妾室,像是其他房里,有妾室的,都是妻妾一屋一炕的住着的。想想那个吵闹啊今晚跟这个睡了,明晚跟那个睡了女人家整天为这个生气,吵起来男人夹在中间受夹板气。眼看小辈又大起来了,这婚嫁还需要房子,这又该怎么安排
人乱糟糟的,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家里的东西,总是就用混了。于是想了办法,谁家的东西,这都是带着字号的。正院那边是正字,然后是一二三四的依次排开,从吃饭的碗到出恭用的马桶,都带上标记了,就错不了了。
带着那么些个东西,用正房的托盘托着,然后往大房去了。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又补贴大房了。
住在这屁大点的地方,人就是没有。也不是说这边不孝顺老太太,实在是这么大的宅子,住不下这么多人。西院那边要是能用,这倒是能倒腾开。可那边的房子就是得那么空着,不能用,要不然唾沫星子得淹死人。
所以,这就是大房总是找各种借口住在外面的原因。没人乐意回来住,不敢怨自家的爹娘,那就只能埋怨老太太,埋怨二房。
自家爹身体康健,啥事都亲力亲为,家里谁也不知道家业如何,攒下多少来。反正各家每月五两银子的开销,少是不少,看你怎么算了。自己一儿一女,不养别的女人。就一家四口过日子,老丈人那边是比较踏实的小地主,当年给媳妇陪嫁了五十亩地,一个小磨坊,镇上的铺面一个。所以,自家的开销肯定够。粮食家里供应,其他的收入足够日常开销,家里给的月例银子一般都是委托给老丈人,每年给媳妇的嫁妆里添上几亩地,这十多年积攒下来,也攒出个百十亩的庄子。这在兄弟们中间不显山不露水的,属于还过的去的。可这马上就面临个问题,自己闺女大了,得出嫁了。自家儿子也大了,得说亲了。这儿女的亲事不能马虎对吧手里攒的这点家当,给闺女出的陪嫁,还没老丈人那个小地主嫁女儿陪嫁的多呢
媳妇在家里整日的念叨,还怕隔墙有耳叫人听见了笑话,又把声音压着低低的,那就更不能听了,跟碾小米似得,烦死个人。
这才进门,本也不着急去找父亲的,谁知道这女人又絮叨上了,他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