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柳洺儿边上的一个少年郎见了忍不住好心同她说“你怎么穿这么多待会儿检查的时候肯定会很麻烦。”他说得很隐晦了,其实哪里是检查麻烦,是人家会把你当成嫌疑对象重点检查,没进场就事不顺,多晦气。
柳洺儿双手插在毛茸茸口袋里“多谢兄台提醒,我身子不好,穿少了恐怕坚持不到院试了。”
还没考完府试呢,你就想着院试了。听到对话的其他人呵呵。
少年郎不说话了,他年少气盛,同样不觉得自己考不上,对柳洺儿说的话也不觉得有问题。
进场要点名,柳洺儿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个好心提醒自己的少年郎,听到官吏喊到“嵩县宋承”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走了上去。
轮到柳洺儿时,搜身的官差果然对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装束起了疑心。
柳洺儿积极配合检查,让低头就低头,让脱鞋就脱鞋,全然没有这个时代女子不给外人看一丝一毫的羞涩和不安,比一般书生还大方。
官差语气强硬地问她“都四月了,还穿棉袄”
柳洺儿伸出手搭在官差的手背上“官差大哥,我身子不好,不穿得暖和一些,手会冻得握不住笔。”
凌晨天微微亮,搭在手背上纤细苍白的手冰冰凉凉的,竟然冷得官差都激灵了一下,他诧异地看着这个瘦弱的书生,彻底信了。一个大男人,四月了手还凉得跟鬼一样,的确是有病。
他缩回手语气不太好却比刚才软和了许多“那把外面的棉衣解开查完就让你走”
柳洺儿按要求解开外套的棉衣任他检查,查完又被他搜了一遍身,确认没有问题,挥手让她进去了。
柳洺儿穿好棉衣,提着考篮一边咳嗽一边往里走。她特别坦然,全当在现代接受安检了。
而她身后,几个官差都回头看了她一眼,纷纷在心里摇头,身子这么差还来考科举,府试能挨过去,院试乡试会试呢这些书呆子真是考科举考疯魔了。
府试的号房比县试差了一点,虽然没有在厕所边,但是在通风口。好在柳洺儿穿得暖和,不像边上的考生,几次被风吹得搓手跺脚。考试期间,她不间断地烧着小火炉,不停喝热水取暖,再次相对比较舒服地完成了考试,在检查试卷无误后,提前出了考场。
走出考场第一眼就看到了琳琅,小书童打扮的琳琅兴冲冲地迎上来,柳洺儿一把拉住她“什么都别说,快把马车叫过来,我们立刻回客栈”
琳琅吓坏了“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柳洺儿推她“还不快去”
琳琅急得连忙高声喊等在一边的马车过来,万分小心地扶着柳洺儿上了马车。
等在马车上坐稳了,琳琅拉着她家小姐的手关切“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柳洺儿半晌憋出几个字“三急,赶紧回去。”
琳琅整张脸呆滞“哈”
经过他们马车同样等着自己亲人出来的某位家属隐隐约约听到,也是呆了一呆,忍不住望了马车一眼。
柳洺儿催促“还不走”
琳琅回神“哦哦,是,刘叔,我们回客栈。”
柳洺儿在小丫头忍笑的目光里坦然自若,有什么好笑的换谁一整天不停喝热水取暖也会憋不住尿急,她能忍到交卷已经很厉害了。
第一天的考试以柳洺儿尿急这个无厘头的结尾结束,第二天因为可参加可不参加,她对自己的成绩有信心,就放弃再去吃苦头,转而休养生息、处理家中事务。
她县试考了第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柳夫人柳大哥那,二人对此高兴不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