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将耳坠放入她手心“从水寨出来后一直想给你买东西,看见姑娘头上的花,想着你戴着一定好看,想买;看到那些女侠漂亮的衣衫,想着你穿了肯定更好看,也想买但是那时候没钱,回了山庄有钱了又一直没下山。”
寄雪低头看着漂亮的耳坠,嘴里说“也不用这么着急一定要大晚上出去买。”
“不晚,”欧阳明笑起来,“我吃完饭出去,刚好赶上金铺最后一单生意你的耳坠被你抵了,这个正好用上。我跟你说,你不知道,我进去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对,觉得你戴着一定最好看明日你就戴上,让我看一看。”
寄雪笑着收下了,抿着唇微红着脸点头,小声问“是不是很贵”
欧阳明连忙摇头“你放心,以后我养得起你啦这个耳坠只是第一份礼物,以后你想买什么好看好玩好吃的,我都能给你买”
寄雪看不得他这么得瑟的模样,虽然心里很甜,但是总有种一无所有的魏俊一朝暴富的感觉,她斜眼问“那你能和我说说,你的碗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欧阳明“啊”了一声,脸僵住。
寄雪凑近了一步,点了点他的胸膛“我已经看出来了哦,你还是不打算好好解释吗”
欧阳明脸忽红忽绿,忽然羞涩又忽然转为窘迫,最后诺诺地说“你已经发现啦”
寄雪其实并没有,只是觉得眼熟,但仍然肯定地点头。
欧阳明丧了气,拉住了寄雪的袖子说“那你别笑我。”
寄雪心里好奇,嘴里说“我肯定不会笑你。”
欧阳明转过身,去包袱里掏出那只碗,两手捧着十分宝贵地拿过来,递给寄雪。
寄雪接过,里外看了一圈,果然在碗底看到了“罗”字。
这是她家的碗。水寨的家家户户都会在自己的瓷碗底上刻名字或姓,因为水寨聚会、办红白事经常是几家锅碗瓢盆板凳桌子搬出来一起用,所以为了区分,就会在每个用具上刻字。
她仔细对着月光看了一圈,摸着几条头发丝般的裂痕“你是自己补的”她家里可没有破了又补的碗。
欧阳明接过,摸着碗沿的花纹说“离开前一晚,洗碗的时候不小心砸碎了一只,本来扔在墙角了,但是那天晚上,我想到你说的那些话,虽然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我应该出来找到身世、对自己可能存在的妻儿负责任可是心里还是好难过,看到墙角的碎片,忍不住就捡了回来。”
“出来后我第一时间找人把它补好了,它就是我的一个念想,拿着它就好像罗家永远有我的一碗饭,我总有一天能回去,像过去几个月那样,和你们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
寄雪心里一酸,抬头看着他。
欧阳明笑起来“刚出来的日子太难过了,遇险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开心的时候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你,就好像你依旧在我身边,我心里的惶然就立刻消散了我从没告诉你吧,没醒的时候我听到你求活爷爷救我,你耐心照顾我同我说话,我心里早就对你充满了好感,醒来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像仙女一样善良美好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
寄雪红了眼睛。
“你那时候油嘴滑舌的,惯会哄骗人,我就没当真。”
欧阳明也苦恼地笑“我也奇怪呢,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失忆后却做了过去二十年从未做过的事。”
寄雪红着眼睛瞪眼“那是你本性如此,和我们水寨可没关系”
“是是是我也觉得那时候过得最逍遥。”欧阳明连忙说,说完又宝贝地把碗抱在胸前,“碗啊碗,我要多谢谢你,劳累你代寄雪陪了我这么多日子。现在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