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广纳美妾的文官,俸禄少人口多,实际花的都是正妻的嫁妆,或者正妻绞尽脑汁经营的收益,但是男主外女主内,这些男人从不管家里内账,不管就当作不知道,宠妾缺了什么还会责怪正妻不贤。
安娘却是让杨咸昱全程参与家中账务的,杨咸昱深刻知道,老头子分给他的东西是多么少,自从生了女儿,差点连女儿的玩具都买不起,小妾吃草的小妾有没有没有就别来了。
杨尚书竟然无法反驳。他手里有两分家产,其实这是给杨咸昱留的,可是他当初不能说,怕他不上进。如今杨咸昱哭穷,说的却是事实,他当然没脸让安娘用嫁妆养家,一边说儿子惧妻,一边让儿子挪用嫁妆,他没这个脸。
杨咸昱不是真的鲁莽,他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对着杨尚书,他的说辞是“儿子的官位是借了诚亲王世子的光,世子对安娘疼如亲妹,所以一直在提拔我,如果我们惹怒了安娘,儿子随时都会被人顶替。爹您贵为尚书,该明白儿子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离开工部,我去哪都干不长久。”
杨尚书还真知道,要不是看在杨咸昱做了官并前途不错的份上,他绝对不会允许杨咸昱做什么工匠,那是低贱行当。
“只要不纳妾,安娘为人处事都很讲道理,对我也处处体贴周到,还很孝顺爹娘,这不是挺好的吗娘她就是老糊涂了,总是要折腾点事才高兴。她是高兴了,我一家子人仰马翻。”
杨尚书清了清嗓子,瞪杨咸昱,语气却缓和了“你娘也是为你好既然觉得日子好过,那就尽早生儿子,让爹娘闭眼前能看到孙子。”
杨咸昱嘻嘻笑着“会的会的之前我不是被生孩子吓到了吗现在我心情好多了,肯定生。”
杨尚书不可置信“敢情是你不肯生”
杨咸昱捂了脸“没有,爹你管这么多干嘛”
杨尚书更想捂脸,这什么糟心儿子啊还以为变好了,根本和以前一样
回家后,杨咸昱和安娘邀功“还是老头子好对付,我娘一哭二闹我就敌不过。”
安娘点点他,玩笑“不孝子。”
杨咸昱厚脸皮无所谓,拉着安娘的手亲“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杨咸昱护妻逆爹娘。”
“你想做人人唾骂的不肖子孙,我还想当个好人呢”
“我都为你自污了,你还想当好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做不孝儿媳吧”杨咸昱顺着她的手向上,握住了她的手臂一拉,将人拉到了自己怀里,奸笑着对她乱亲。
自从想要生儿子后,杨咸昱不再如之前那么避忌,放飞了自我拉着安娘沉迷闺房之乐,如此胡闹了几个月,安娘果然有了喜信。
杨咸昱第一反应是我得素一年了被安娘一脚踢开。
安娘有了身孕,足三月就通知了特别亲近的长辈和亲友。杨尚书更加确认,果然是不孝子主动避孕,继而为此高兴;而与安娘彻底敌对的许氏,没有半点喜色“谁知道是不是赔钱货”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儿子的血脉,她还能说更难听的话。
如今,在许氏的眼里,岳安娘就是个拉拢了儿子丈夫的狐狸精。
养胎十月,杨咸昱对安娘比头胎还要上心,因为见识了生产的可怕,他更加害怕安娘会有什么不测。他的在意太过明显,以至于气管炎的称号声名远播。
读书人清高又言词锋利,杨咸昱在他们嘴里无论擅长工匠行当还是畏妻如虎,都是他们揶揄嘲笑的点,有人曾拦住了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