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沅,神情如同往日与她谈天说地那般自然亲密,青萦觉得恍惚,外表看着什么都没改变,怎么一个人内心扒开后却是这么扭曲黑暗
这时,外殿的声音慢慢静了下来,有人说,皇帝点名了贺庭轩。
无论青萦大嫂还是秦沅,心都瞬间提了起来。
外殿的声音传到里头已经模模糊糊听不太清了,只觉得安静得很,只听得到一两句男人的声音。
内殿的女眷也慢慢静了下来,一边目光扫视神奇地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一边听着外头的动静。都在猜测,难不成,闹了许久的郡主亲事,终于要定下来了
不怪大家这么想,这样的情势,无论作为妻子的青萦还是贺家,怎么选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没有什么是能抵挡住皇权的。
估计,只有少数通透的,才能看出这其中的复杂局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沅似乎认定了自己终将胜利,脸上愈发露出骄傲、居高临下的神情。
这才是她这个从小受尽宠爱的郡主经常摆在脸上的表情。
时间过得越久,大家越发觉得贺庭轩必然接受了秦沅这个郡主。直到一个公公突然来了后殿,宣青萦去前头见圣上。
青萦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缓缓起身,脚步镇定地跟着内侍往外头走去。
外殿的侧边被设置了一个屏风,内侍让青萦等在那里,自己走出去禀告。
一番恭谨的请安行礼后,静悄悄的大殿,响起一个微微低沉的男声,听着声音,年纪应当中年了。
皇帝问她“萧氏,贺家小子一心想要去边境的事你可知晓”
青萦惊讶,是真的惊讶,为何突然提起边境她如实回答“民妇不知,相公从未提起过。”
皇帝又问“朕和靖安侯均不赞同贺庭轩远赴边境,你作为他的妻子,你觉得呢”
青萦说“民妇此时不知内情不好判断,想要听听相公的理由以及圣上侯爷的意见,才能客观分辨是否合适。”
皇帝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语气不悦“你既是他的妻子,本该以夫为先,如今说得模棱两可,可见是不同意了”
这就胡搅蛮缠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判断同意不同意万一掉进老皇帝的坑了呢这什么都没说呢,不还被挑了刺
青萦坚持“皇上,能否让相公说说他的理由”
大殿里安静了一下,气氛好像更加紧张了,青萦手心湿湿滑滑的。
“贺爱卿,既然你夫人坚持,那你同她说说。”
青萦看向大殿中央,那里有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接着贺庭轩中气不足的声音响起来“娘子,我是觉得我在京中受父亲大哥庇佑太久,难以成长,所以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独自经历,免得只会纸上谈兵。”
青萦默默点头,贺庭轩有这个想法挺正常的,这些日子她看到他在转变,从前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靖安侯府的便利,这段时间明显有了紧迫感。
皇帝问“萧氏,你觉得如何”
青萦答得毫不犹豫“民妇支持相公的决定。”
皇帝似乎来了兴致“你不是说想听听朕和靖安侯的意见”
青萦答“皇上和侯爷必然是出于爱护晚辈之心不同意,但是相公有磨练自己的决心,民妇觉得是好事。宝剑锋从磨砺出,夫君有向上之心,民妇支持。”
皇帝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巧舌如簧,你以为他去了苦寒之地,你还能在京中享福若让你跟着他一同去边境,你还愿意”
青萦理所当然地说“夫唱妇随,民妇自然要跟着夫君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