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贺氏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房氏那死人的东西吓得一把推开她“晦气东西”
青萦一个趔趄倒退了几步,幸亏身后的丫头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才免了摔倒当众出丑。她红了眼圈,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在场众人全都被这个场景惊到了,不明白明明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为何萧贺氏突然就发作了。再看二少夫人忍着委屈强自镇定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好受起来。
萧文萦咬着唇,恨恨看着这个爱做戏的庶妹“今天是舅舅的寿辰,你为什么把这个东西戴出来”
青萦一脸茫然,不安地问“这个不是母亲送来的年礼吗我以为是我信里说想念娘亲了,所以母亲特意给我送来了她的簪子。”
文萦想起那被打死的房姨娘,青萦话里变幻来去的“娘”和“母亲”,她下意识就听懂了,脸色微微发白。她没有萧贺氏心硬,对已故之人尤其是枉死的人,心里还会觉得害怕。连带着那根簪子,她都不敢看。
萧贺氏却怒了“你娘还没死呢你喊”
“好了”刘氏猛地出声,惊醒了看得目瞪口呆的众人。她一脸厉色地看向萧贺氏,“年纪越大越左性,好好说着话又闹什么”又缓了脸色看向青萦“回去坐着好好吃饭,忙了半天了,别人不心疼,我心疼着呢”
青萦知道不能再闹,否则就是得罪侯府了,垂首行了一个礼,低着头走了回去。
回到座位上,大嫂立刻一脸担忧地看向她,青萦微笑着摇了摇头,借着袖子遮挡,把头上成色不好的玉簪子摘了下来。
大嫂给她舀了汤,小声劝她“亲家母可能心情不好,母女哪有隔夜仇,等宴席散了好好说说话就好了。”
青萦笑着点头“嫂嫂放心,我没放在心上。”
大嫂将信将疑。
青萦却笑得一点都没有阴霾“真的,若是这些小事都要放在心里,我这十几年日子可不能过了。”
大嫂心里一咯噔,总觉得这话不像。
青萦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挨得近的都有听到,大家面上笑着,心里却各有想法。
萧贺氏和萧文萦全都面色暗沉,她们忍了半天,终究被萧青萦破坏,白白吃了这许多气还丢了人。
宴席接近尾声的时候,戏台上咿咿呀呀唱起了戏,有不爱看戏的,园子里准备了许多给贵人们取乐玩耍的东西。尤其年纪尚小的贵女们,或下棋或投壶或看景,好不热闹。
青萦和大嫂已经在忙活晚宴了,两人各司其职,一一巡视核对晚上要用到的东西。正忙着,突然外头传来大动静,有奴才来报信,说是宫里来人了
在看戏的、在玩闹的、在忙活的所有的女眷都聚集在了一起,安静又焦急地等着外头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靖安侯身边的小厮喜气洋洋地跑了进来“禀告夫人,万岁爷派了公公来给侯爷庆寿呢赏了侯爷好几箱宝贝”
大堂里,紧绷的气氛猛地松开,就好像结冰的溪水春日化冰,重新欢腾流淌起来。妇人们纷纷对刘氏贺喜,连带着青萦和大嫂都被许多人拉着道喜。不管中午青萦同萧贺氏发生了什么,此时,大家只知道这是深得圣心的靖安侯府的儿媳妇。
靖安侯把几样适合后院的东西让人搬了进来,其中有一小匣子的珠宝,一打开,璀璨珠光晃花了所有人的眼。在场的不乏达官显贵,这样的珠宝不一定都没见过,可是,这是皇帝赏的呀大臣过寿,皇帝亲自赏赐,这可是独一份的圣宠
就着这份赏赐,女人们又谈论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