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又拉着宁远继续刚才的话题。
宁远笑着迎了上去,听得认真。
温母说得越起劲。
现在的年轻人,能耐得性子听长辈说话已经不多了,这也是温母偏爱宁远的原因。
他太乖了。
如果不是那样显赫的家庭就更好了。
温母轻叹一声,不动声色站在温以然和宁远中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巷口处一老一小聊得正欢,车上的男人却满脸的阴翳,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又紧,白皙手背青筋凸起。
李铭小心翼翼觑着沈屿之的面色,喉结滚了滚,半晌也不敢开口。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天过来了。
自从沈彦之旧病复发住院后,沈屿之终于腾出时间出来,有了时间上门拜访温母。
结果还没进门就被人赶了出来,他原本还想着金石为开,结果在那不久后就得知一个噩耗。
温以然陪着宁远出国了。
沈屿之从来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哪有他前脚才上门,后脚温以然就被带出了国。
男人蜷着的手指握在一处,指节泛白,黑眸微敛。
蓦地,车窗突然被人轻敲了几下,车窗降下,是去而复返的宁远。
沈屿之眉角轻动,下巴朝男孩微抬了抬。
没了在长辈面前的乖巧,黑色鸭舌帽下面,男孩黑眸深沉,下颌棱角凌厉分明。
宁远稍稍挑眉,他声音噙着笑意,默不作声将一个小盒子丢进车内,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半眯着。
“新婚贺礼,不用谢。”
那是一盒最小号的水果糖。
柠檬味的。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愣住,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阴暗得吓人。
宁远已经戴好帽子转身离开。
水果糖被紧紧捏在手中,即将要被丢出窗外的一瞬间时,沈屿之突然改了想法。
他轻笑一声,拢着的眉毛慢慢舒展,重新染上一层笑意。
原本他还以为宁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足为惧,结果动手查了之后才知道,居然是宁家那个视若珍宝的小少爷。
男人眸色又沉了几许,稍后又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宁家小少爷的身份在旁人眼里是加分项,但是在温母眼中却不是了。
思及此,男人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这些天虽然吃了不少闭门羹,但是也有意无意和温母透露了宁远的身份。
搁在膝盖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沈屿之身子稍稍放松了一点,男人往后靠了靠,指节轻点了几下,沉吟半晌还是拨通了电话。
手机响起的那瞬间,温以然刚在房间收拾行李,女孩手上忙活着,手机被她夹在耳朵和肩膀中间。
原本还以为是快递小哥来电,结果说了半天那边持续没有动静,温以然蓦地想起什么,面色迅速沉了下来,连收拾行李都没了心情。
她拧眉,喃喃捻出心底的猜测“沈、屿、之”
手机那边的气息明显重了一分。
温以然抬手欲挂断电话,那边终于有了声音“是我,以然。”
最后那两个字几乎微不可闻,温以然双眉拢得更紧。
沈屿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抢在她前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