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州学府依山而建, 占据整个东阳山的东侧,而东阳山西侧遍植各种花草树木,景色秀丽, 是吴州城有名的好去处。
现金的吴州学府的山长就是周围大儒孟先生。陆若华是在三日前将拜帖亲自递进吴州学府的大门,和孟先生相约今日见面。
无视掉一路上吴州学子的好奇和议论, 陆若华泰然自若地走在吴州学府通往孟岩的居所。
来到这位孟先生的居所,陆若华还是有些震惊了。这里的布置十分像隐士一般,两三件屋舍, 周围是郁郁葱葱的竹林。院子中摆着一张棋盘和茶具,旁边的梧桐树下摆放着一张古琴, 一位身着儒袍的老者正在弹奏琴曲, 琴音松沉旷远, 宛若天籁, 给人一种清冷入仙之感,也更让人起远古之思。
带路来的门童正想要回禀, 却被陆若华挥手制止了。这首琴曲只接着持续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停了下来。
陆若华看着起身后迎面向自己走来的老者,和自己的师父比起来, 这位孟先生没有萧太傅的严肃,虽然严谨庄重,但是却有着自己师父没有的洒脱。她觉得, 这就是在朝和在野的区别。
“久闻先生才名已久, 却未想到先生琴艺也如此出众, 今日有幸听先生一曲 ,是我的荣幸。”陆若华先行了个礼,然后将手中萧太傅的帖子递给老者。
“县主过誉了。”老者接过陆若华的拜帖,也明白了这位少女是何人,对着陆若华请道“让县主就等了。”
陆若华又客气了几句,然后跟着老者来到院子中的茶桌前坐下。
“我之前就收到子观兄的信,信中他说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晚年还能收到一个不亚于之前所有弟子的女弟子。原来我只以为是他夸大其词,如今看来县主确实名实相符。”孟岩沏好茶,递给了陆若华一杯,笑着道。萧太傅,字子观。
“您过誉了。”陆若华笑着道“师父在京中常常提起您的名字,心中挂念您的紧,所以让我路过吴州时一定要给您问安。”
“劳他记挂了。”孟岩说起自己的这位老友,脸上露出了笑意问道“你师父最近可还好”
“师父一切都好,只是他时长说起,他不如您洒脱自在。”陆若华想到自己师父时长感叹的话,笑着道。其实比起历朝历代大部分的臣子,萧太傅已经好了太多,圣上贤明,太子好学,作为一个太傅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萧太傅提起自己这位老友,还是一阵羡慕。
“当初我与他一同进士及第,他是状元,我是探花,因着性情相投,我们之间相交甚是默契。”孟岩回忆着往事,感叹道“不过,我的性子终究是不适合官场,我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还不如在这吴州学府当个教书育人的先生呢。”
“可是转来转去,他不是和我一样,都是教书吗”孟岩饮了一杯茶,对着陆若华道“这也许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吧。”
“我教授学子,你师父教授储君,人人皆觉得我不如你师父,但是在我看来我要比你师父强得多。”孟岩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陆若华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压迫,似乎想要听到陆若华吐露心声。
“我教授学子中,考中进士者有五六十人,便是前三甲者也有十人。你师父虽说三个嫡传弟子也都不错,但是他这些年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了太子一人身上,至今未见成效。”
“你觉得就教书而言,我与你师父谁高谁低”
陆若华知道,这位孟先生是在考教她,但是也并不紧张,比起她见帝王时所受的压迫,孟岩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