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情入理,一片真心。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先还只当她们推脱之词,后头就真入耳入心了。
贾母一叠声的令人去园子里寻宝玉来,转身又叫鸳鸯去打听平儿说的是真是假。
鸳鸯刚出去,半炷香功夫就回来,禀道“那姊妹俩不是什么好人,这会儿那些个浑话都传到咱们府里来了。”
这么说,果然是真的。
贾母脸上下不来,她近日憋足了火气,今儿要借着凤姐儿大闹宁国府的事大大地发作一回,谁知不过半乘就得咽回去,噎的老脸也红润了。
王夫人却道“我才疑惑,宝玉这些时日越发疯疯癫癫,没个行儿,可不是正应了这上头。定是他那玉又叫那些腌臜东西冲克着了。”
一时宝玉兴高采烈地进来,贾母看着平儿跪在地上不像,叫平儿起来一边站着等回话。
贾母搂着摩挲了一回,才道“你凤姐姐受了委屈,我和你太太正要为她做主。只是你珍大嫂子从未将她继母带来的两个妹子带过来给我们看,实在不知她们人品,若是赖错了人,反倒不好,这才找你来问一问。你常日去你珍大哥哥那里,可知道这两个人,说过话没有”
话说的端是和风细雨,慈祥可亲,平儿冷眼瞧着,暗自冷笑。
这贾宝玉最是个无事忙,日上三竿才起,方才在大观园里亲自折花给他屋里的丫头戴呢,还不知清早的新闻。这会儿听贾母问,经不住笑道“可是巧了,前几日珍大哥哥跟人说琏二哥要娶尤二姐作二房,我还纳闷呢,怎的我们两府这样近便我却不知道。老祖宗现在又说凤姐姐受了委屈,又问她们人品,难道竟是作准了吗那尤二姐娇俏如西子,倒堪配琏二哥。”
宝玉还真见过,王夫人脸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催问道“多嘴只问你她姊妹品格儿如何”
贾宝玉窝在贾母怀里,也不怕,笑嘻嘻的道“先前我在东府里和他们混了两个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两个姐姐都是古今绝色,真真一对儿“说到这,自知忘情,窥了眼王夫人,把尤物二字咽了回去。
王夫人沉着脸看宝玉,贾母反倒抚着他的后背道“好了,好了。别吓着他。”
又告诉宝玉,嗔道“你往后两个月不许出去胡闹,一则你二姐姐就要出阁,你们姊妹们再在一处的时候眼看着就少了;二则东府里乱糟糟的,那尤家的两个姊妹得了过人的病,不许你往那头去,若不听话,仔细告诉你老子捶你。”
贾宝玉听贾母提起要发嫁迎春之事,越发扫了兴头,蔫蔫的只垂头答应了。嘴里嘟囔叹息“从今后又少了个洁净人。”这类的疯话。
贾母只不理会,命丫头婆子好生送他回去,又命李纨“这几日你也乏了,且放一放手上的事情,照看她们姊妹们去罢。”
李纨知道老太太的意思,却并不乐意看顾宝玉,偏她不敢违背,嘴又笨,不像凤姐既能推脱又能把老太太哄回来。满堂的人也并无肯帮她说话的人,只得闷闷不乐的应下。
平儿静静看着,心想,老太太与宝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宝玉一年大似一年,却还当他是个孩子那样哄。还有宝玉,也是个没刚性不争气的,更没有人情味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