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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出闺(2/4)
,心下更是难舍,忍着梗咽轻轻说了句话。

    朱家喜娘一愣,马上笑道“请太太、舅老爷高坐。”

    宾客一静,都看向堂中,朱嬷嬷含着眼泪笑向兄弟点头,程舅舅这才在正上的太师椅上坐下。

    朱绣不用喜娘搀扶,自己走到蒲团上,一拜三叩,再拜三叩,三拜三叩,行的竟是三拜九叩的最敬礼。

    最后一叩首,程舅舅实在忍不得,忙起身扶起朱绣“好孩子,好孩子”竟是想好的诫告之词都不记得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嫁女也是一样,两家的喜娘十分老道来事儿,热热闹闹的好话一串一串的。拜别高堂,重抱宝瓶,新娘子终要出娘家门槛了。

    朱绣亲兄弟、堂兄弟一概皆无,新娘子出门要脚不沾娘家地,此等情况,该是请个健壮的喜婆把新娘子背出去,送到喜轿中。

    程舅舅却不愿意,叫人用大红的猩猩毡做出来红毯,请来的喜娃娃从程家正厅门槛处,一亭一亭的展开红毡卷儿,朱绣稳稳踏在红毡上,她一行走,毯子在前头一行展开。朱绣稳稳当当的踏出步子,龙凤盖头坠着的红珠穗儿轻轻随步子摆动,厅中庭院里观礼的宾客看着,无端的不敢大声言语说笑,只觉庄重盛隆到极致。

    此时正是二月初六,天公作美,朱绣方踏出门槛儿,绒绒的新雪就大片大片的合着红梅花瓣儿飘舞下来,雪花虽大,却不密,悠悠扬扬,所有人眼中,只剩下在白雪红梅中缓缓前行的大红身影。

    湛冬身着喜袍,越发衬地长身玉面,他身边邓继笑的比新郎官还欢实,叽里咕噜的同一众接亲的年轻小伙子不知道说什么。湛冬先前还偶然应两句,待朱绣的身影从照壁后转出,就直直的看过去,多少年无余表情的脸上微微唇角。

    红毡直到轿门口,刚刚好,朱绣抱着宝瓶,轻轻入轿。

    朱家亲友燃起炮竹,将茶叶、米粒撒向轿顶,“起轿”喜娘长音唱和。

    朱嬷嬷和程舅舅送出门来,听见这声,再也忍不得,两姊弟眼泪皆是簌簌往下掉,亲友们又是喜庆高兴又是心酸,忙上来解劝。况且正午吉时,却是女家的正席酒,还得朱嬷嬷姊弟张罗。

    湛家迎亲的花轿极暖和,朱绣坐在轿中,半晌方慢慢平复下来,侧耳听外面丝竹乐声,想要分辨行至何处。只是此时迎亲,有条件的人家都是要觅出最远最宽敞干净的道路来的,要是能绕着城走一遭儿,才叫人乐道呢。都城忒大,绕城不能,但湛家还是规整出一条足能行一个多时辰的环路。湛冬虽已升迁至丰台大营,可到底是五城兵出身,更做过指挥使,况且徐海如今接了他的位置,麾下五城兵早洒扫干净街道,又来回打点了主街附近的住家商户,保准不会遇到出丧的晦事,还有相熟的同袍兄弟在街市口守卫,更不必担忧被人冲撞。

    喜娘媒婆并迎亲的湛家人,一面走一面往看花轿的人堆里撒糖果子,撒红绳穿的大钱,引得街上百姓皆大声叫好。有拱手贺喜的,有道万福的,还有追着花轿的小娃儿,只要听到说得好的吉祥话,迎亲队伍就会着意抛几个小荷包,这小荷包里放着的是六枚大钱并六个红剪纸,惹得越发热闹起来。

    “这是谁家的会做人,够热闹排场也不小。”

    “听说是湛家,这湛家大爷甚是出息,原是咱们南城的兵马司指挥使,如今又升了。他管着南城的时候,咱们过的多放心呐,就是大姑娘小媳妇上街去,也不怕被地痞流氓臊了皮,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却也差不离多少。如今接任的这位听说是湛大爷的把兄弟,做的也好,咱们南城的秩序比北城都好,东城西城只有羡慕的份,说起来,就是从这位湛大爷开始的”

    问话的见接话的这位肚子里有点墨水,似乎又十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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