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耳朵里钻呢。况且跟姆妈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能说的呢,对旁人我一个字都不提。姆妈想着我心里通透着,日后也少担心我。”
朱嬷嬷点点闺女的额头,才道“这里头脏污的很,我很不愿你知道。”
两人在炕上躺下,半晌,朱绣才怅道“小蓉大奶奶存了死志若一开始就打掉了,她还能活。可现在那位珍大爷要她生,别说她自己根本不愿意,就是想生也多的是人不让她生下来。那位珍大奶奶接四姑娘回去,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当着年幼妹妹的面儿,珍大爷再闹也不敢太过了她只想着保全自己,可怎么不想想四姑娘多无辜,一下子就掉进泥沼里,洗都洗不清。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朱嬷嬷冷笑道“什么锅配什么盖,两口子都不是好人。只可惜了那位花儿似的秦大奶奶,年纪轻轻的赔了命进去绣儿,你记着,这有时候行差踏错一步就再回不来头,可万一走错了就索性不管不顾,千万千万别回头就比如这位秦氏,她既不愿意,就该坚守住;既没有坚守住,就索性不要脸皮不要名声,不管哪个都能挣出一条活路。最怕这不上不下的,把她自己给埋了进去。她死了,过两年男人该续弦的续弦,该纳新欢的纳新欢,名声性命老父兄弟一并都抛了,什么都换不来,还全担着污名白死了”
说出口,又自悔失言,拍拍额头道“很不该跟你说这个。你还小呢,别管他们的闲事了。”
朱绣心里也不好受,“治得了病治不了命,自己选的路罢了。”
过几日,朱绣听闻尤氏犯了胃疼的旧症,起不了身。她便把守寡的继母尤老娘接到府里来照管家事,这尤老娘本是死了丈夫,带着自己生的两个女儿再嫁入尤家的,一时一刻都不能叫两个女儿离了眼前,便把俩女儿也带了来。这俩姐妹虽不是尤家的血脉,也随着尤氏的名儿唤做尤二姐、尤三姐,两个皆是最标志不过的人物,把她们大姐都比到了茄子地里去了。一时间倒叫两府的下人啧啧称奇。
朱绣听过就算,就连惜春,也是冷笑一声,并无他话。
惜春回来,病了一场。林家有自家供奉的大夫,黛玉怜惜这个小妹妹,惜春又爱跟她亲近,禀过贾母,便把惜春接到罗翠坞同住一冬。贾母听闻她们姊妹和睦,只有喜欢的,忙应了。
朱绣这日正盘算秦氏可卿命不久矣,那封妃省亲就近在眼前了。她们虽没有资本争那些大宗的买卖,可这帐幔帘子、椅搭桌围、床裙桌套还有靠枕倚枕等等,这些个小物件儿都很有作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