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徐海和湛冬都喝他,这等秘差也能说出口。
邓继打嘴,忙道“只咱们三个在,说昏头了,不说了。”
但他和徐海两个都盯着湛冬饶有兴趣的打量,饶是湛冬不大爱说话,也撑不住,道“别问,没有一撇。”
这就是说,八字还没一撇呗,邓继就明白了“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个”
说罢,他两个都觉得无趣儿,人家姑娘不知情,再加上冬子这副冷性子,八成这事就到这里。
“嗨,我白高兴一场冬子还不跟我呢,我到底官媒人上家去了几次了冬子是娶不上媳妇了,光开窍有什么用”说着,哥俩就搭肩搭膀的自去耳房歇着去了。
湛冬擦刀的手就顿住了,他这是惦念上了么也不算吧,只是这么多年都没跟哪一个女子这样有缘,万寿节自己的刀鞘带散了人家的头发,乔装去千里外的林府又登头碰上,可不就叫人觉着有些缘法么。湛冬摸摸怀里的荷包,他也不知怎的,见那女孩子摘给小幺儿个放糖果子的荷包,神使鬼差的就跟人换回来了。
其实这湛冬在林如海府邸重见朱绣,一开始是怀疑的,怕这女孩子是细作,可朱绣的来历十分好查,况且与公事半点瓜葛也无。湛冬就放了心,不知怎的换回了这荷包。回京复命后重回五城兵马司被提拔成副指挥,更是把朱绣的底细知晓的一干二净,能绣会医,心眼儿还正,这二分的留意就成了五分了。
朱绣且不知道有人惦念她呢,这会子正同黛玉,并贾府三艳一同淘澄胭脂膏子呢。
几人围坐在熏笼上,跟前的黑漆大案上摆满了瓶罐、冲筒乳钵,还有小火盆银吊子等等。一径说笑,一径摆弄,也是趣味盎然。
“这紫铆若不是在这里看到,我定然不知道是什么,真腊国的东西都稀奇古怪的。”探春一面搅拌银吊子里煎熬得紫红色胶脂,一面笑道。
朱绣就道“这东西是紫胶虫从紫铆树上吸取了汁液又分泌的树脂,熬出来的颜色比番红花做的颜色要浅淡一些,姑娘们日常用这个做的胭脂正适合。”
迎春用乳钵细细研磨珍珠粉,笑道“这也忒磨牙了,做这么一点胭脂,费多少力气”
惜春和黛玉正用细纱过滤白石脂粉末呢,闻言惜春笑道“左右咱们无事,自己鼓捣多有趣啊。况且二姐姐说着嘴,可手也没停下,磨得这粉比咱们外面买的还细腻呢。”
黛玉也笑“到了春夏,用番红花、玫瑰、紫草混着珊瑚粉、珍珠粉还有蜂蜡做的那油脂状的胭脂膏子,用来涂脸涂唇都好着呢。今年我们回家做了一次,还弄出来那鲜花熏浸捣制的玫瑰膏子,都好用的很,只是那两样不耐久放,一个月上用不完就不能再使了。”
朱绣正加热捣弄淘澄蜂蜡呢,笑道“这个咱们也做两样儿,一样弄成铅粉那样粉质的胭脂饼儿,一样和着蜂蜡,弄成膏脂样式儿的。我那里还存着些干玫瑰花瓣儿,另外还有夏天荷花浸香过的白粱米粉,用花瓣儿可以调色,米粉可以做妆粉。”
另外四人都道“快取来。”
朱绣就叫九秋“我屋子铁力木瓜棱大面条柜里最下头那层有两个匣子,你帮我抱过来。”自回来,朱绣就长住在罗翠坞里,黛玉命把朱嬷嬷屋子挨间的空房收拾出来一间给她。贾母知晓怎么回事,众人只当是因朱嬷嬷的缘故,也都不理论。
一时九秋回来,打开那匣子,果见用上过浆的熟绢制成的绢袋里存放着各色干花,探春笑道“你怎么保存的呢,这香气还馥郁的很,我闻着比鲜花时还好呢。”
朱绣笑道“江南花最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