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疑惑的和平儿相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坐不住了,平儿忙打帘扶着凤姐出来。
贾琏正颠着大姐哄呢, 时不时干呕一下,可是遭罪。看见熙凤两人出来, 忙把姐儿塞她们怀里, 恼道“快回去快回去那腌臜东西, 看我怎么治他”
“这是怎么了, 姐儿怎么给弄哭了”
平儿抱着大姐儿, 凤姐忙给她擦泪。见姐儿一双大眼睛里跟开了的泉眼似的, 汩汩往外冒水珠儿, 哭得都打嗝了, 两人心疼的了不得。
凤姐柳眉倒竖, 粉面含煞“没人伦的杂种羔子,看我不把他肠子掏出来,叫他不得好死”
平儿也道“这畜生在二爷跟前还敢撒野, 还把姐儿吓哭了, 还跟他掰扯什么,乱棍打出去是正经”
贾琏此时还恶心的不行,见凤姐气的要往那边厅里去寻贾瑞的霉头, 赶忙拦住, 恼道“快回去, 先顾着咱们姐儿要紧他在厅上便溺了, 你们过去做什么呕”
凤姐一愣,大姐儿抽噎着“妈臭”
凤姐脸上都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接过姐儿,颠着哄她“乖乖不怕,咱们回去洗香香啊,洗完香香吃果果。”
贾琏还只摆手叫快走,凤姐平儿忙带着大姐儿回房去,也不用奶娘动手,她们两个亲手给姐儿洗了脸又换了外衣。又把一个青玉镂雕莲花式香囊拿出来,当着大姐儿的面放进去些干花瓣儿,再拈进几粒苏合香,才把那玉花囊给大姐儿挂在腰上。大姐儿才高兴起来。
大姐儿一手擎起花囊,一面弯着腰把脸蛋儿往上贴,总是够不着,急的刚抹上香脂的额上又冒了汗。奶娘要上前帮着弄,小人儿还不让,到底是凤姐亲手又给她摘下来,叫她两手捧着翻来覆去闻了好几回,也不挂在腰上了,姐儿自己就往脖子里戴上。
那头贾琏踟躇再三,仍是不敢在往那小厅去了,命旺儿“叫几个门上有力气的婆子来,把人给太爷送回去,问太爷打发他来做什么”
旺儿一听,心下立刻替这瑞大爷捏把冷汗,下头谁不知道家学里的代儒老太爷,对学里的子弟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唯独对这个没了父母的孙儿教训最严,连路都不许他多走一步。若不然以这瑞大爷不安分的心思,绝不至于只敢做些以公报私、勒索贪便宜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早就五毒俱全了,比那薛大呆子还混账的。
旺儿心道,二爷说着话,料定瑞大爷在老爷子跟前说不清原委,只能吃个哑巴亏。况且那代儒老太爷自诩读书的斯文人,见着瑞大爷那副样子,只怕还要给一顿好打。
忙忙的出去叫上四五个干粗活的婆娘,那些婆娘进厅一看,都忙忙的摆手,嫌弃污秽,不肯奉令。旺儿远远躲在外头,只能高声加赏钱,给出足足一吊大钱,那几个婆子方才愿意了。
贾琏已回房洗手换过衣裳,隔着窗子吩咐旺儿“再赏她们一吊钱,叫她们搀着出去时,后面跟着两个立刻拾掇着脏了的道路这内院里上有老太太、下有妹妹们,我都成这样了,她们撞见岂不得病一场。”
旺儿就知道了,忙招过打头的一个婆子来,捏着鼻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一回,这婆子就明白了,直接明光正大的搀贾瑞回去。
贾瑞先是脚趾头疼,后肚子绞疼的厉害,直到通泻出来才好些儿。他臊的脸通红,想央求贾琏和凤姐让他先更衣洗濯一番,谁知还未开口,几个婆子就闯进来,像打量什么肮脏东西一般看了一回又出去,不一时又进来。
再进来时都用手帕子汗巾子缠住口鼻,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