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 那大掌柜回过味儿来, 先前被得意和银子糊住了的神志顿时就清醒了。
“嗳, 我说, 你回家不进门, 杵在这里做什么呢看谁呢将才还谁一起的, 这么不舍得”掌柜娘子早听看门的婆子说她老爷回来了, 左等右等只不见人, 方出来找, 就看见人魂不守舍的在大门前站着。
“怀里这是抱得什么呀叫我看看。”
大掌柜擦擦额头上的汗,不耐道“吵吵啥,外头老爷们的正事, 你这妇道人家瞎掺和啥”
掌柜娘子啐了一口, 摔脸子走人了。大掌柜且顾不上理她,一拍大腿,先前光想着大赚他一笔, 倒忘了这些镖行的人可都有些门道, 不仅跟官府有交情, 那绿林上的更是熟络。那些衙门盯着的游侠儿, 进城若是住进了镖局子,官府都不能上门去拿人得,自己那点子拿捏人的花花心思还是收起来罢,老老实实等人来罢。
杨林兜了个圈子就悄悄回去林宅,赶着找着林安,把事情一说。
林家大管家冷汗都沓湿了后背,立刻亲自开了库房取出官银“当务之急先把披风拿回来,姑娘的针线万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记着避着点人,这里头事不简单”
杨林自己把那两匣银子抬上骡车,“您放心,我晓得”说着就带上大笠帽,赶着骡车悄悄从小门去了。
林安立刻叫过他媳妇来“姑娘是带着人亲自清点收装的,从姑娘房里到装车都没错漏。这马车往通州去,一路未停,也没毛病。在通州宅子歇了一晚上,第二日装船,船当即就走了那这纰漏应就出在通州宅子了那晚上你跟着压这些物件儿,姑娘给的东西都卸在内院里了,你想想有什么异样若还有别个流到外头去的,那可就万死也难赎罪了”
林安家的想了半晌,摇头道“咱们老爷如今正被狼盯着,我知道厉害。这些箱笼能放在我屋里的都放进去了,只除了一个大些的樟木箱子和十几坛子酒叫我锁在空厢房里了,第二日装船的时候还照着单子清点了一遍,分明一件不多一件不少你说会不会出在船上”
林安斩钉截铁“不会,那船上有些个其他人,安全着呢。不说跟船的都是咱们家信得过的老人,就是有生外心的,也翻不出水花来,更别提从船上往下偷东西了。”
林安家的就知道这里头有不能说的事了,立刻不问,“放在我房里的管保没事,我几乎就没阖眼,到你进去接,这当间儿都没人能靠近过那樟木箱子里放的是大件的,统共就放了一床貂皮被褥、狐皮被褥,再有就是那件青肷披风了。那些丝绢、锦缎做的东西不能用樟木箱子,用的是杉木的,故而我记得清楚,杉木的先搬进房里,后来实在放不下,才留下这一个樟木大箱子”
不管怎么样,林安先松了一口气,那流出去的只能这一件,另外那两床被褥都不是姑娘的针线。
“厢房钥匙是搁在我手里的,一入夜便把内院二门锁了,你们在外头,有人想进出也难。况且第二日咱们清点过,可没少东西”这掉包的鬼必然就出在内院里,只是
“若为财,何必偷换这披风,上身的东西,岂不是忒显眼了那毛皮被褥也是好东西,总比那披风不打眼点儿。若是不是求财的,那必然是着意老爷和姑娘的可怎么知道这件青肷披风是姑娘的活计呢找的就这样准”况且还准备下了掉包的假披风。
林安眯着眼睛,可不就是这话,姑娘给老爷做的针线不少,丫头婆子做的也不少,可外头的哪能分的清楚。除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