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兮微微吃了一惊,但她亦惯了丈夫平日里的动手动脚,也没动弹,乖觉的任他抱了。
她身量虽高,却不甚重,坐在于成钧这武人的膝上,更似没有分量一般。
于成钧微微仰头瞧她,笑道“这每日跟着爷吃饭,王妃怎么不见胖呢还是羽毛一样的轻,多少时候才能有些分量。”
陈婉兮睨着他,浅笑道“王爷为何总想妾身变胖莫非,待妾身胖而丑陋,王爷便有了十足的借口嫌弃妾身,好去迎娶一个温柔顺服的美貌侧妃”
于成钧捏了捏她的脸,笑骂道“你就跟爷贫吧,白日里你就尽情的耍嘴皮子,横竖咱们都是等着晚上算账。”
陈婉兮脸上一红,于成钧这话是两人床笫间的隐语,每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意味着一个狂放的夜晚。
于成钧笑了两声,方又说道“爷是想,你这般瘦弱,怎生受得了生产艰辛爷还想着,你替爷再多添几个娃儿呢。”
陈婉兮垂首微笑“这也算妾身分内之事。”
于成钧瞧着她的样子,忽而叹息道“婉儿,你的确聪慧。这些事,你之前也没听我讲过,今儿头一次听闻,就看出这里面的漏洞来。”
陈婉兮莞尔一笑,将手覆在他手背上“王爷,不是妾身聪慧。妾身是个女人,只是知道女人的处境和难处罢了。”
于成钧笑了笑,想起一件事来,凑在她耳边低低说道“你那脂粉作坊里,什么都能做,能不能再做一瓶咱们夜里用的油嘉楠姑姑给的那瓶,可只剩个瓶底儿了。没那个,爷心里还真没底儿。”
陈婉兮见他话语越发露骨狂浪,竟然还要她去做那羞死人的东西,便盯了他一眼,自他怀中挣出落在地下,嗔道“越说越没正经了,王爷同妾身吃饭去吧。王爷不饿,妾身都要饿死了。”
于成钧便依陈婉兮所言,奏议各处兵司组建工妇营,以之前的营妓充入,发以其棉花布匹,令其纺线织布,缝制军服,并承担军士伤病照料之责。
如此一来,众人再无话可说。
这些差事,以往亦有,虽说军士都有发与的军服,但破损之后往往没人缝补,想要更换也是一件麻烦事,有人能帮忙浆洗缝补,更可用银钱请人缝制鞋袜等一应所需之物,自是美事一件。这不过是将东挪西,不必额外拨粮饷。而众妇则恢复了平民身份,亦可自食其力,靠纺织刺绣等技艺为己储蓄,也是个托身之计。
此策出来,推广甚快,几乎数日之间,各处兵司皆已响应。
肃亲王的名号,更因此事,广传大江南北,民间无不赞其仁义心肠。
但有两人为此事大感恼火,一个当然是和亲王于炳辉,另一个则是当今的圣上明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