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钧拱了拱手,于好古虽有几分不情愿,也只得跟着还礼。
于炳辉看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了于好古身上,嘴角微扬“老五,你适才说什么你的意思,仿佛是我挑唆父皇,将你禁足的你强闯乾清宫,出言不逊,冲撞父皇,犯了大不敬,这方被父皇惩罚。若非父皇念着父子之情,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你,只区区禁足几日”
于好古听他颠倒黑白,几乎目呲欲裂,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那日分明是你、分明是你”
于炳辉却似看笑话一般看着他,嘲讽道“怎么,你还想效仿老三打我啊是啊,如今老三回来了,你这小跟班的靠山又回来了,底气又足了。”说着,便似有若无的看了于成钧一眼,说道“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承乾宫出来的,各个都是粗鲁的坯子”
于好古只觉得血冲脑门,他自小跟在于成钧身边,对这个事事维护于他的兄长本就爱敬有加,如今看他在边疆立下赫赫战功,守住大燕国土,更是敬仰万分。于炳辉嘲讽他倒罢了,竟还讥刺于成钧,这便是他万万不能忍的
于好古仰起手臂,正要挥出一拳,却被一人牢牢握住。
那人手掌如铁,任凭他如何用力也挣脱不开,于好古怒道“三哥,你放手,我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于成钧说道“罢了,老五,看我面上,放开他。大臣们即刻便来,你如何收场”
于好古心中万分不甘,但又不肯违逆了三哥的意思,只好放手。
于成钧亦放开了于好古的拳头,趁人眼错不见,假做搀扶于炳辉,却在他胸膛上暗推了一记。
于炳辉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了个四脚朝天。
于好古看他这幅狼狈样,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于成钧走上前去,朝他伸手,挑眉讶异道“二哥,好好的平地,你怎么站不稳,还跌了一跤”
于炳辉看着他,切齿道“老三,你玩阴的”
于成钧诧异言道“二哥,此话怎讲兄弟适才是在搀扶你,你自家站不稳跌了一跤,怎能怨我不然,你问问大哥,或者问问那些太监,你到底是怎么跌倒的”
于炳辉四处扫了一眼,只见于瀚文作壁上观,侍立的太监各个低头,真要问起怕也是一句“奴才没瞧见啊。”便搪塞了过去。眼下,他也只能吃这个暗亏。
原本,他是挑唆于好古拳殴自己,拼着挨上几拳,也要让于成钧同于炳辉一道被皇帝治罪,这二人同是的人,当然也是他的眼中钉。
然而,没想到于成钧去了疆场三年,回来变得越发老辣难缠,自己不仅没能成功,还丢了一顿丑。
这于成钧,好似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言不合,拔出老拳就打人的莽撞坯子了。
于炳辉心中一寒,攀着于成钧的手臂,自地下起来,掸了掸衣袍。正要装腔作势说几句场面话,左臂却忽被于成钧捏住。
于成钧朝他一笑“二哥,可无大碍吧”
于炳辉张口想骂,却觉于成钧大手如铁,捏的自己胳臂生疼,几欲碎裂。他痛的要死,对上于成钧的眼眸,只见他眼中寒光闪烁,心中蓦地一寒,点头道“没、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瓷做的,跌一跤又能怎样。”
于成钧微微一笑“二哥无碍便好。”这才放开了他。
于炳辉颇有些悻悻然,但也无可奈何。
当年挨了于成钧一顿拳头,他肋骨断了几根,在床上躺了个把月。虽已过去了这些年,他心底里对于于成钧的惧怕,却并未全然消退。
这人真是个疯子,不管不顾起来,是真的会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