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钧一见此景,顿时便生了一肚子的气堂堂军司处重臣,不知议政,反倒在这里闲混
他走上前去,先将那两位御史推醒,喝道“二位大人,快醒醒,皇上到了”
这两人登时醒转,其中一人更是一个踉跄跌在地下,另一人则抹了抹脸,满面茫然道“皇上在哪儿”于成钧看这二人皆是一脸酒色掏空的样子,心中更觉不耐,说道“军司处议政所在,二位大人倒在这里睡觉。待会儿皇上来了,岂不要见罪二位大人任御史之职,监察百官过失,怎么自家倒不知检点了”
那人得知于成钧这是在唬他,便打了个呵欠,懒洋洋道“肃亲王,皇上今儿不会来的,您也省些力气罢”
于成钧皱眉道“每月初一、十五、三十上朝议政,逢二、四、六必要于军司处处理政务。今儿是三月二十二,皇上怎会不来呢”
那位御史说道“您有所不知啊,这若是往常,皇上肯定要来。但是昨儿听说翰墨司治了一首新词,很是风雅。皇上一见大喜,又令喜才人按词排舞一首。这会儿,应当还在乾清宫,看喜才人歌唱舞蹈呢。”
于成钧脸色越发阴沉,说道“这岂不是沉溺酒色,荒废朝政么二位御史大人,你们上谏君王之失,下察百官之过。皇上荒唐如此,二位大人为何不劝谏”
这两人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肃亲王,这也不是我们不劝。劝了,皇上也不听啊。再劝,皇上怒了就要治罪。去年,王侍郎强行劝谏,不是被发配到滇南去了么眼下世道,就是这等。咱们哪,点一日卯领一日薪俸就是。何苦招惹皇上不痛快,跟乌纱帽过不去呢”
于成钧听了这等颓唐无赖的言语,面现怒色。
他正要驳斥,太子于瀚文恰巧进来,众人便向他行礼。
于瀚文还了个半礼,便走到于成钧跟前,见他面色不对,低声问道“三弟,这是怎么了”
于成钧便同他走到一旁,将适才之事讲了一番,又道“大哥,皇帝沉迷酒色,文臣惫赖如斯,武将颓唐不已,京中朝堂竟已废弛到如此地步了”
于瀚文摊手道“如何我之前说,你还不信哪。”说着,四下看了一眼,又道“罢了,今儿想必就是这等了。你也不必在这儿耗着,咱们出去说罢。”言罢,当先一步,又出去了。
于成钧无奈,只得跟上前去。
他离去后,这屋中的几位官员方才议论起来。
便有人说道“这肃亲王,自恃有军功,便这等托大。待他吃了苦头,才知道如今的世道”
二人出得门外,于成钧便问道“大哥,这喜才人是何人新晋的宫嫔如今不曾选秀,哪里冒出来的”
于瀚文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稀奇,她原是南府的戏子,不意得了圣宠,便被封做才人。我曾见过这小妮子一面,比我还小两岁,生的十分人物,很是风流动人。她善歌唱,又会编排舞蹈,很得宠爱。”
于成钧闻听此事,默然无言。
于瀚文端倪着他的脸色,不由莞尔一笑“原本么,皇上宠幸个戏子,封个宫嫔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这位喜才人实在才貌过人,皇上在将她招入乾清宫,已连续三日不出宫室了。”
于成钧一字不发,忽而大步流星,往乾清宫而去。
于瀚文将眉一挑,急忙跟了上去。
于成钧来至乾清宫殿外,见王崇朝正守在门上,遂迈步上前。
王崇朝见了他,急忙迎上前来,向他躬身作揖“王爷,此刻前来,想必是要面圣”
于成钧没有看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