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渊神色狰狞,抓过憨厚青年,高声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说”
见他失态,林啾和王卫之不禁多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瓶。
祭渊双目赤红,手中紧紧攥着那只药瓶,几乎将它捏碎。他一字一顿,语带威胁“谁敢抢,我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不用抢不用抢。”憨厚青年笑眯眯地又取出两只药瓶,“这是二少爷的,这是大小姐的”
林啾接过药瓶。
入手冰凉,刚落到掌心,身上的疼痛症状便明显减缓了许多。
她淡定地拔开瓶塞,放到鼻子底下轻轻一嗅。
一股清凉无比的薄荷气味冲上脑门,旋即,痛楚消失无踪了。
王卫之像蛇一样眯眼打量着林啾和祭渊,静静等候了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见这两个人都没有任何异状,他才小心翼翼地用了药。
“这种东西,哪里还有”祭渊阴恻恻地盯着憨厚青年。
这憨厚青年一个劲儿地笑“大少爷别急着,老爷足足带了几大车回来,傍晚便能到家了。”
祭渊眯了眯眼,正要说话时,忽然听见一个脚步声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还在院中便高声叫喊道,“大事不好了老爷出事了有人在抢药,打伤了老爷快,快带上人前去接应”
祭渊当场变了脸色,几乎维持不住“王寒令”那张面皮,整个脸庞上涌动着暗色的血液,五官都分辨不出了。
然而那憨厚的圆脸青年却像是根本看不见这幕恐怖的异状一般,只着急地对他说道,“大少爷,有人抢药,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祭渊满脸狞笑,声音嘶哑变形,“呵,呵呵呵,若是早知道荒川在这里藏了此等宝贝呵呵呵呵哪还等到现在这些东西,都是本座的,谁抢,谁死。”
林啾握着手中的药瓶,心中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祭渊按捺不住,跳下床榻,单手拎起那憨厚青年,命令他带路。
林啾和王卫之对视一眼,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道离开了这间精致华美的小楼阁。
院子很大,雕梁画栋,廊柱之间放置着雕工细腻的鹤形香炉,袅袅薰烟如不要钱一般,顺着四四方方的天井飘上半空。
报信的是另外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他匆匆走在前头,愤然道“那些刁民好生不要脸硬说老爷的车上有什么孩童的尸骨,我呸分明就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老爷的灵药”
听到“孩童尸骨”,林啾心头不由轻轻一跳。
与书中柳清音遇到的事情,仿佛隐隐关联上了。
院落外是一条宽敞的青石街道,道路两旁店铺林立,街上人来人往。
走了一段路之后,三人身上的药效渐渐退去,血液重新沸腾了起来。祭渊发作得最快,他扔下手中的憨厚青年,从怀里掏出药瓶,拔开瓶塞再嗅了嗅。
“没用了。”他偏了偏头,面色阴寒,“得换新的。”
林啾感觉到那股烧灼般的剧痛从骨髓深处开始蔓延。
视野隐隐有一点发红,望着街道上如织的人潮,心底不知不觉涌起了浓重的破坏欲,一股奇异的冲动在血液深处涌动,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很想撕碎些什么,让那滚烫的热血迎面泼洒在自己在脸上、身上。直觉告诉她,那样做的话,身上的痛楚会得到极大的缓解,憋闷无比的胸腔,能够重新呼吸到新鲜甜美的空气。
她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不是曾经做过人,恐怕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人群
这种感觉祭渊倒是早已习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