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百多块谢公的遗墨石刻,其中好几十块是我曾爷爷捐献的,听我爷爷说,当年战乱时,碑石被埋在刘家村。”
她不曾见过曾祖父,只听爷爷经常念叨她的性格如曾祖父一般温良,她对那位逝去的先人便总怀有一片孺慕之心。
谢晓桐歪着脑袋继续轻声说“刘家村里,帮我曾爷爷看护碑石的人家姓刘,家里有个幺姑娘,没起名字,都叫她刘大辫子。后来成了我奶奶。这样一想,命运真是很玄妙的事。”
褚时显握着她的手随之紧了紧,同作如是想。
因为在谢公祠里,褚时美不迭地后悔没穿汉服,第二天四个女生早早起来打扮。
虽说暴雪数年难遇一次,没欣赏到古城墙上飞雪连天的景象,但站在门楼上,看红日跃出江面,水天一色玉空明,也是相当怡人的。
鲜红斗篷下的褚时美小脸被冻得红艳艳的,仍大呼过瘾。
高翊说“我要是有一堆跟班,指使他们360度全方位拍照,我也过瘾。”
范森林安抚他“你还不了解女人十八到八十,都一个德性。”
褚时美瞪他们“活该你们没女朋友。”
范森林辩驳说“这话不公道了,我是有女朋友的。”
李有伦叹气“你们还好,能有个换手休息的时候,我”
话没说完,后面李妙娇滴滴地喊“李有伦,你慢一点呀,等等我。”
他当即翻个白眼,其他人笑个不停。
从城门楼上下来,一行人正商量接下来的行程,只听谢晓桐忽然敞开喉咙,喊了声“爷爷。”
北街这里处于旅游区,一群人聚在城门楼下不是什么新鲜事,谢昭延有过早之后沿江堤散步的习惯,遛弯回来,正听谢守亮向他汇报燕京的风物和学习情况,遥遥往人堆望过去,问孙子“是晓桐”
谢守亮伸长了脖子,不确定地说“她这是兼职导游挣学费老毛病犯了,又穿一身古装。咦,犯病的有好几个。”
谢晓桐已经急步跑过来“爷爷,我远远看着像你们。谢守亮,你也回来啦”
听老爷子哼一声,她立刻改口“大堂哥。”
谢守亮也哼一声“好意思喊人,回来没说打电话说一声。”
“我昨天回来的,爷爷。”谢晓桐赔不是,“因为好些同学一起,没来得及回北街看你。”
“都是同学”
谢老爷子还在张望,谢守亮已经迎上前去,“冯兰兰。你来桃江怎么不在q上告诉我”
张怀化一脸警惕,瞅瞅这个冒失家伙,再看看女朋友“认识”
冯兰兰坦荡荡地说“晓桐堂兄,我告诉过你的。”
不仅冯兰兰认识谢守亮,612很多人认识他。
谢守亮还没有挨近冯兰兰跟前,已经被两个人堵了个结实。
高翊问“哟,江科的那个兄弟你都毕业了吧。还看球吗”
范森林问“你怎么也在桃江你和晓桐是亲戚”
谢守亮一时不知该答谁的话,只撇清说“江大的兄弟们,我现在不在江科了,我在燕大。”
范森林不由吹了个口哨。
“我记得你原本江科数学系的” 高翊怪叫,“燕大疯人院读研吗厉害啊,学霸哥。”
身后谢老爷子已经缓步踱上前,咳嗽一声。
褚时显离远已经在打量这老头,之前连大舅哥也顾不上套近乎,就为了喊一声“爷爷”。
被他一提醒,一堆小子姑娘接二连三地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