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节比赛时见过面。”谢晓桐顿一顿,问,“楼东他还好吗”
“还行吧。我说,你不是和那谁一起了吗你就别管这些事了,要么芝麻,要么西瓜。两样都有,没那么好的事。”
谢晓桐尴尬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解释未必有效,毕竟在旁人眼中,关心上一任男友的心情和近况,实属余情难舍的行径。谢晓桐念及于此,欲言又止。
肖景云说“不知多少人羡慕他,他那位新女友可是医学院的女神,四眼嫉妒得眼都红了,被我敲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那就好。”谢晓桐喃喃说道,“知道他好就好。”
道了谢,她翻找出珍藏的那条短信,手指停留在删除键上,又看了两遍,紧闭着眼睛,按了下去。
有时候,根本分不清是感伤那个人,还是哀悼那段情。
谢晓桐枯坐在床头,发着怔,脑子里像被按下了机关,一遍遍重复过去的一幕幕。思绪乱如一团麻,缠缠绕绕的全是旧日好时光。
良久,她找出楼东的手机号码。企鹅号已经弃置不用,按理说手机号也应删掉的,可她犹豫着,最后只将楼东的昵称改成了大名。
她抱着被子想,就这样了吧就这样了吧。
想躺下,手机又响起来。
褚时显问“你还没睡呢” 他本是去洗手间,看见门缝下的一线光,接着又听见里面的声响。想敲门,又怕被误会。
她假装镇定地答“我准备睡啦。”
他一声不吭,谢晓桐忍耐着,尽量将呼吸放缓,最终还是泄露了一声抽噎。
“哭了”
“我没有。”她哑着嗓子,坚决不承认。
“晓桐,你哭了。”他用陈述语气。
“楼东有了女朋友。”
褚时显轻缓地问“很伤心很难过”
“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我”谢晓桐用手背疯狂拭泪。她开始只是鼻尖心头酸涩,可被他温柔地问了两句,眼泪忽然决堤。“我知道不应该。”
良久的沉默,在她以为他行将发怒的时刻,褚时显温柔地喊了声“晓桐”。
他说“我懂,他是你的初恋。”
正如你是我的。
谢晓桐泣不成声地说“对不起。”
“我就在你门外。想聊一聊他的话,你开门好不好我等你。”
“不用了,真不用了。”谢晓桐拒绝,那种尴尬她无法想象。
他靠着墙,等了一刻钟,只等到手机震动,她发来短信说我没事了,你也早些睡吧。晚安。
暮秋初冬相交的夜晚,阳台窗户被推开一条缝,灌进来的风足以醒脑。
褚时显站了会,按熄烟蒂。回到客房,他拨通了一个半年多不曾联络的号码。
肖景云刚入梦,梦里四眼考试将近,正拿她练习系统解剖学,疯狂地上下摸索着,神神经经地念叨“刚才是第几根肋骨来着忘记了,云云我们再来一次吧。”
“磨磨唧唧有完没完”她飞起一脚踹过去,再飞个妩媚眼风,要求说“不玩这个了,我要玩打针。”
肖景云看一眼号码,边揉着眼睛,边哀怨地问“你们两口子今天晚上怎么回事”
她说着,奋力挣扎出被窝,随便扯了件外套,重新回到走廊。
褚时显问“刚才晓桐给过你电话”
肖景云应说“是的,晓桐给过我电话。是的,楼东新交了女朋友。”
“肖景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