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抬脸说“带他上来。”
褚时显问“王叔叔我”
王长贵大度地挥手“去吧去吧,放开了好好玩。告诉你爸,有空我去找他喝两杯。”
“那他求之不得,他前天正喊着寂寞。”褚时显边应着,边起身告辞。
回了大包,褚时显向大家解释了一句“我爸的朋友。”
一面按着遥控找歌,一面思忖王长贵的用意。
王长贵看似临时起意,褚时显可不相信昔日叱咤大江沿岸的船老大,有那个工夫和他一个小辈扯闲篇。
只能解释为试探。
试探什么他一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些老江湖都是走一看二瞄着三的,等着就是了。可连唱了两首歌后,内心仍有些放不下。要知道,前世他爸去世后,小叔褚达谁的钱都敢拖延,唯独不敢拖欠王长贵的。
哪怕卖房子卖地也要补上这个窟窿,可见褚达对王长贵的忌惮。
散场时,褚时显喊了侍应来结账,那位一身黑西装的经理又一次进门,谦恭地说鬼爷交代了,都记他账上。
褚时显心头略松,最起码王长贵对他,对褚家,没有表露出明晃晃的恶意。那就万事有商量。
他把准备多时的瓜皮帽子托在手里,笑嘻嘻地问大家“刚才算好账了谁是大输家加冕时间到了。”
一群毛头小子在大包房里乱窜着追打,鬼哭狼嚎的,闹到最后,范森林瞅机会将瓜皮帽砸碎了一地,这才哄笑着联袂离开。
那位经理回到楼上隐秘的包间里,悄声说“是个贪玩活泼的。”
王长贵指指他,摇头说“你每天迎来送往的,还没我这个老花眼管用。”
谢晓桐接到褚时显短信时,已经夜深了,她瞄瞄熟睡的其他室友,静悄悄地开门下楼。
褚时显站在防盗门外,扬起手里的塑料袋,示意给她送东西。
谢晓桐悄声问“不是说网吧包夜吗怎么回来了”
“他们先去了,我给你送了东西再过去。”褚时显将塑料袋往不锈钢栏杆的空隙里塞,“给你尝尝。”
谢晓桐打开来看,上面是一袋蝴蝶酥,片片有巴掌那么大,下面还有个盒子,估计也是点心。嗅一下,不由雀跃“好香。”
“这家特别舍得放黄油。下回带你吃他家的牛骨髓,就我们俩。”褚时显从晚饭时点了堂食外卖,就怕忘记了,进了僖福会也是放在手边。
谢晓桐知道是他特意准备的,既不好意思,又觉贴心,“嗯。”她使劲点点头,轻声说“谢谢啦。”
“就这么敷衍”他站在防盗门外,佯作不满。
“那还要怎么”
“十一别回去了吧。”
她讶异地抬眼望他。
“我们去附近走走。你,我,冯兰兰,612的。你不放心的话,再喊两个朋友也行。”
“可是,”她已经跟爸爸说好了回家,为难地说“我从没有放假不回家,爸爸会生气的。”
“那我跟他说他老人家愿意的话,我找台车接他一起去,方便他全程监督。”
“说得什么话。”她啐一口。“我打电话跟我爸爸说一声,他同意了我就去。”
宜喜宜嗔的模样着实可爱,褚时显瞬时失神,几乎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应一声,喃喃说道“我以为你穿t恤短裤够可爱了,穿花边睡衣更招人疼。”
谢晓桐穿的是鹅黄的背心和短睡裤,印着小黄鸭,领口裤脚全缀着幼稚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