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兰兰的底气来自于大金主汉服社后备成员褚时显。
说话间, 汉服社的另外两位成员,冯兰兰的舍友结伴而来,这两位谢晓桐曾见过面, 当下乖乖地喊“师姐”,不一会, 邀约的人陆续到达。冯兰兰在食堂二楼请客,大家一番简短介绍,找了位置坐下。
跟冯兰兰谈得来的, 性情相投,大多有那么一股爽利大方。特别是历史学院的学姐,身为笛箫社的社长, 一身的书卷气之余,举手投足还有股韵味天成的感觉。
冯兰兰悄声告诉谢晓桐,原来这位学姐是兰兰姐的同乡,出身古琴世家,蜀派传人。
谢晓桐不好意思紧盯着美人看, 目光却总围绕着对方打转。她几乎立刻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景象, 这位学姐身穿汉时朱红的曲裾深衣, 立于桃江的夫人城上擂鼓,高唱“岂曰无衣”的样子,或是一袭宋时烟灰色的宽袖褙子,伫候于汉水江畔,低吟“萧萧两鬓生华”的样子。
幅幅都是画。
看得多了,露出痕迹,那位学姐朝她望来,温婉一笑,复又和大家继续此前的话题。
对于汉服社的宗旨,摄影社学长对汉服社建议“不是复古,而是传统文化的复兴。”
在此之前,谢晓桐从不曾想到汉服社能有这种高度的立意。
谈到文化推广活动时,那位学姐提议规模有大有小”“大处结合上元,花朝,重阳这些逐渐消失于我们日常生活的传统节日,小处是一些类似雅集类活动,乐器演奏,古籍朗诵,对了,冯兰兰,我建议你把诗社也拉进来一起活动。”
这个建议与褚时显当初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谢晓桐安静地坐在一侧旁听,听他们头头是道的策划活动,深感自己像一只才从井底跳出来的小青蛙。
她不由想到江大一位老师开课前的话,那位老师说大学是加强自我认知的四年,只有深刻发掘出自我,才能更深刻地了解在未来,自我于世界的投影。
初时她不甚解,如今她深以为然。
谢晓桐的眼前,仿佛有一道大门微微开启,在门里,天空点亮了它的星,雨从大地蒸腾而起,复又回归大地,风自在地摇着它的种子,花追逐着太阳的步子在属于自己的新世界,谢晓桐弯月般的笑眼里,是温柔的火焰。
晴川汉服社的第一次活动带着实验性质,开支并不打算太过靡费,时间选定了恰逢花朝的三月樱花节。
问到汉服社所的服饰,谢晓桐一下成为大家的焦点,她略显局促地说“寒假期间,我想了想,把我知道的整合出一个专辑。专辑我带来了,给学姐学长们做个参考。”
说着,她把置于腿上,紧紧握住的剪贴本放在桌面上。
这两三年间,谢晓桐借制作汉服,以接近那个女人的目的没有完美达成,平常为汉服制作,各种考据和资料的收集倒是积累了不少。寒假里,她细细地思量了一番,自己能为汉服社做什么。不复习不整合不知道,她手头的资料和书籍攒起来能装满两个大纸箱。
冯兰兰赞说“晓桐你可真细心。”
得了鼓励,谢晓桐多了两份自信,说“时间太仓促,不然让我爸爸帮忙画成画,再去打印社做成书,效果更好。这样太简陋了。”
笛箫社的学姐正在一页页翻看,闻言抬头而笑“谁说简陋就不显用心了我看就很好。”
她是行家,几眼就看出细致处。“你这是分为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