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正和褚达聊着天, 闻言望过来, 于秀枝向他挤挤眼,暗示晚点详谈。
褚时显此时定下神, 手里也发完短信, 盯着褚时美, 阴阴笑两声“谁和我说马上要过生日可惜了, 项链变手链,手机变了3。”
褚时美气哼哼地指责“心眼也太小了。”
身在桃江的谢晓桐,不知有人正谈论着她。看了褚时显的短信, 尚不及回复,谢应举从厨房出来,将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下, 问“楼东”
楼东倒是发了短信来, 让她早点睡, 少吃点。谢晓桐说“不是呢, 是一位学长。”说着, 她将腿上的毯子分了一半给爸爸。
“我就说, 我家姑娘不可能没人追。”
“爸爸, 你胡说什么呢。”谢晓桐丢下手机,重新开始剥橘子。她想,这短信还是不回了吧。“褚学长是个很好的人,成绩好,人也很热心。”
只是他热切的目光让她有些心虚,他的举动令她有些无措。谢晓桐又想起那瓶秋梨膏了,兰兰姐明显不是会做秋梨膏的人,她连八角和桂皮的香味也无法区分,甘草罗汉果有什么功用更不必提。
那她为什么说谎呢为谁掩饰呢
脑海中无端端的,浮现褚学长的笑容来。无论是聊什么,她一笑,他就跟着笑,像是在告诉她,他在回应她的情绪。
那瓶秋梨膏,恰巧就出现在杏仁露之后。
“爸爸刚才的话千万别再说了,小楼听见会有想法的。”说完谢晓桐心头一紧,她恍然发现仅只半年时间,楼东已经生了两回气了。
矛盾的源头竟然全部来自褚时显。
她该气楼东心狭还是气自己心粗还是气褚学长热情多事
都不对。
“还不许爸爸得意一下了。”谢应举不满地哼一声,“女生外向。”
谢晓桐递给爸爸半拉橘子,问“是谁说,为了女儿好,要对那臭小子更好嗯”
谢应举接过橘子尝了一片,赞了句“甜”。
他不过四十许,鬓边已现霜痕。幸而有谢家人的好相貌,体型控制的好,又活得自在随性,颇有几分恬淡潇洒。
谢晓桐离家半年,住着简陋窄小的四人寝室,再回来,格外感觉家里空荡荡,气氛冷冰冰的。设身处地想,她远在三镇时,独守着这间屋子的爸爸,是何等的孤苦伶仃。歉疚之意油然而生,她很想问,爸爸这些年你不再娶,是对那个女人犹有萦怀吗
她想劝爸爸不如听奶奶的话,再找个人共度余生。此念一起,随即又自私地感到浓烈的不舍。
“爸爸。”她像小时候那样喊着,长长的尾音蕴藉着浓浓的眷恋之意,将头枕在那个为她撑开天地的肩膀上。
“把那碗汤圆吃了,早些去睡觉。”谢应举说。“明早还要给你爷爷奶奶拜年。”
“嗯。”她依恋地,拿脑袋在爸爸肩头蹭了蹭,将方才嘴边那些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咽回去。
临睡前,那个女人居然回复了一条短信,如她一般,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春节快乐”。谢晓桐看了又看,手按在删除键上,最终气馁地将手机丢去一旁,恨恨然地把脸埋进枕头里。
本应年初八上班的赵志扬,年初四就回了三镇市,他是被家里上门拜年,顺带做媒的亲戚逼回来的。
见褚时显笑得幸灾乐祸,他的黑脸膛现出些许红晕。“小显,你别笑我,过几年这样的日子你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