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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宋氏(1/3)
    夏云姒打量着她“平日不太见得着婕妤, 今日怎的得空出来”

    宋婕妤则只看着宁沅,对这句话仿若未闻“听闻皇长子前几日骑马时,不小心摔着了”

    夏云姒心下轻笑,仍睇着她,也反过来探她的虚实“是,马场的宫人当差不仔细, 一盘子香樟球恰在他去拴马时洒了出来, 让马惊了。”

    话音一落, 宋婕妤猛地抬眼看她, 那惊魂不定的神色似不敢相信她口中所言。

    夏云姒心底疑云愈深,面上倒也不曾显露,伸手搭住宁沅的肩“所幸太医说没什么大碍, 这些个不适过些日子也能养好。婕妤不必忧心了。”

    说罢她便这般揽着宁沅转身走了,也没什么戾气, 气定神闲的,只是也说不上友善。

    宋婕妤没再说什么, 在她背后福身恭送,宁沅回头瞧了一眼,待得走远一些才小声开口“姨母。”

    夏云姒“嗯”

    宁沅道“宋母妃似乎有些奇怪”

    准确些说, 他觉得方才姨母与宋母妃间的一问一答有些奇怪。

    夏云姒眸光微凝, 搭在他肩头的手轻拍了拍“事情并未查明, 姨母现下谁都信不过。”

    宁沅点一点头,深皱起眉沉吟一会儿,却又轻轻道“可我听宫人说当年是我母后救的她。”

    夏云姒长缓一息“是。所以姨母虽信不过, 却不希望是她。”

    宁沅微不可寻地嗯了声“我也这样觉得。”

    若真是宋婕妤所为,若宋婕妤当年其实并不冤枉、如今又来害宁沅,那她想着姐姐病重之时还劳心伤神地为宋婕妤辩解,只怕会失了分寸,不顾圣宠也要在宋婕妤死后将她拉出去鞭尸。

    可千万别是她

    姐姐生前经历的不值已很多了。皇帝心猿意马,她也还是一心为着他;后宫令她不快,她也仍尽力让六宫和睦。

    她好像总是在为别人打算的,倒让自己早早就走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夏云姒不想再看到有人辜负姐姐的心意了。

    回到玉竹轩后,太医仍是按例来给宁沅搭脉,宁沅又服了药,便早早睡了。

    夏云姒听闻皇帝今儿不得空过来,径自沐浴后就也先上床了,却是靠在软枕上,睡意全无。

    她心中一再地盘算坠马之事,又翻来覆去地思量宋婕妤这个人。

    今日与宋婕妤相见,话虽没说几句,宋婕妤的魂不守舍却那般分明。除却最后的神情不提,前头也还有一次连她问话都没顾上的时候。

    她的位份比宋婕妤要高,宋婕妤又不是跋扈的性子,这样的事不该出在她身上。

    她又着人将那串被放在她院门口的碧玺手串拿了出来,提至与视线齐平的高度,端详了良久。

    她至今不知这个手串是谁放的,究竟是和用意。

    这是近来除香樟球一事之外,让她困扰最深的另一个谜团。

    睡前想得太多,于是足足大半夜都睡不踏实。脑海中翻来覆去地转着这些有的没的,就连梦境都一会儿身在马场、一会儿又与宋婕妤说上了话。

    翌日她便起得很晚,都日上三竿了才睁开眼。扬音唤了莺时,莺时边侍奉她起身边笑道“娘娘这一觉睡得倒足。皇上下了朝原是想与娘娘一道用膳的,左等右等娘娘都不醒,便只好走了。”

    夏云姒自没有与她解释睡得这样久实是因为初时总睡不着所致,只说“你们该叫我的。”

    “皇上不让。”莺时抿唇,“皇上说让您好好睡,自己就去陪两位殿下待了会儿。抓着了皇长子殿下闷在被子里偷偷读书原是要罚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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