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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道“宫中流言虽向来是一阵接着一阵,但穿得太密却也显得假了。宫人们历过的事也多,你这般一传,只怕不少人都会觉得是你刻意传来,只为反击先前那一遭。”
夏云姒沉吟点头“娘娘说的是。”
于是又两日后,宫外的达官显贵间也起了传言说夏夫人近几日夜夜无法安寝,近来便要安养身子,闭了府门,暂不与人走动了。
夏夫人,那就是佳惠皇后的母亲,大肃朝一众外命妇里数一数二的尊贵。
便不免有人关切询问她为何忽地无法安寝,消息就理所当然地散开,说她梦中总听到婴孩啼哭不止,后又得女儿托梦。
离世已逾十年的长女在她面前一味叹气,跟她说那啼哭的孩儿是宫中夭折的五皇子,死得不甘心,总想找在世者为他主持公道。
佳惠皇后说“如今是女儿照顾着他,他便难免将夏家看得亲近些。不仅是母亲,便是身在宫中的阿姒也被他找过许多次。可到底是个婴孩,即便离世后存着怨气知道要复仇,也不会说话,找谁都是一味的哭,怕是阿姒也吓着了。我原是要去托梦给阿姒解释一二,没想到他又来找了母亲我想母亲年纪大禁不住吓,便先来与母亲说一说。”
说罢她叹息“但我生前也不过是寻常凡人,法力有限。此番来找了母亲,一时半刻便不能去找阿姒了,还劳母亲进宫与阿姒说一说,让她好好过日子便是,不必在意。”
而与此同时,宫中新一迭的流言也如庄妃所料般掀起,道五皇子是来找窈妃寻仇的。
这番流言说,昔日害了五皇子的就是窈妃,那块玉佩也是窈妃差去的宫人身上的。五皇子原本想寻仇却无门,只得求佳惠皇后将那玉佩拿给窈妃看,令窈妃以为是佳惠皇后给六皇子的百日礼。
待得窈妃将那玉佩真打出来给了六皇子,五皇子就有了找她寻仇的门道玉器灵气重,五皇子借玉为路回了人间,日日扰得窈妃不得安寝。
流言两相碰撞,恰逢次日即是二月十五,是一众嫔妃要向掌权的顺妃问安的日子。问安之时,殿中罕见的一片死寂。
众人都被流言所扰,无从判断孰真孰假。一时觉得夏夫人身份贵重,所言总比宫人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可信;一时又觉宫中流言传得那么广,总也不时空穴来风。
这般疑虑之间,许多人都不由自主地一再打量夏云姒,最终还是顺妃迟疑着先开了口“窈妃妹妹。”
夏云姒抬眼看去,顺妃神色从容道“你家中昨晚递了帖进来,道你母亲想进宫来看一看你。如今你与本宫同在妃位,本宫就不替你做主了,见与不见,你自己拿个主意便是。”
夏云姒莞尔颔首,坦坦荡荡,似近来全无异样“可请母亲今日下午入宫。”
顺妃点点头“那本宫着人去回话。”
和昭容瞧准时机开口“近来永信宫的事”说着看一看夏云姒,“窈妃姐姐可要先请僧人来做一做法事免得有点什么不妥,惊了老夫人。”
一时间殿中难免有人附和,夏云姒却抿笑摇头“不必。”